這些人前段時間讓她接聽沈梓涵的視頻電話,估計用的是附近島嶼的信號。
由此可以推斷,他們口中的鱷魚島,離這裏不會太遠,那邊的信號塔可以覆蓋到這裏,應該開發得不錯。
方璃餓得走不動路,彪哥看她這樣子,估計沒力氣給他老婆接生,便讓其他人趕緊燒點魚湯,再烤幾個紅薯,讓她吃頓飽的。
帳篷裏,不時傳出產婦虛弱無力的痛吟。
方璃喝了碗魚湯,吃了兩個烤紅薯,終於有了一點點力氣,可以勉強支撐著她搖搖晃晃走進帳篷。
隻見一個二十六七歲,一臉菜色,頭發幹枯,臉上長了不少妊娠斑的女子,身子痛苦的弓著,躺在稻草鋪就,上麵鋪了一條被子的床上,她一臉的冷汗,身上的毛衣,早就被汗水打濕,氣息奄奄,眼睛半閉著。
看產婦的麵容和狀況,就知道是嚴重的氣血虛弱,導致臨產時,宮縮持續時間很短,間歇時間又挺長,產婦倦乏無力,雖然不會疼的死去活來,可是,宮縮不協調,產婦腹痛天數再多,也沒辦法讓頸口擴張,胎兒別說出不來,連胎位隻怕都不容易摸清楚,胎心也很不規律。
看產婦出氣多進氣少,估計再晚個幾分鍾,就得一屍兩命。
彪哥也看出老婆快不行了,緊張的問方璃:“你有能力接生嗎?不管大人小孩,保住一個都行。”
“現在的情況,要麼順產生出來,母子兩個都活下去,要麼,胎死腹中,母子倆都活不了。”
因為方璃的手術包不在身上,除了口袋裏的幾根銀針,連手術刀、手術針、縫合線什麼的都沒有,就算她的醫術高明到,手術後不進ICU監護幾天也能行的地步,可是,連做手術的基本條件都沒有,她隻能用針灸術,配合推拿按摩,幫助產婦和胎兒度過鬼門關。
方璃吩咐道:“給我點上一根蠟燭,再燒幾鍋熱水。”
“你要蠟燭幹什麼?”那六個人聞言頓時一臉警惕。
“蠟燭烤針消毒,熱水給產婦和胎兒用。”
“哦。”
彪哥點燃一根蠟燭,拿進帳篷,給方璃用。
其他幾個人,趕緊燒熱水。
因為體內藥效的作用,方璃烤好了針,手卻顫個不停,根本沒辦法精準紮針,使得產婦白白被紮了很多下,更加痛苦。
彪哥凶神惡煞道:“媽的,你再敢耍心眼,老子剁了你的爪子!”
方璃無奈的道:“我為什麼使不上力氣,你們不是心知肚明嗎?我現在僅僅是吃飽了飯,眼不花,頭不暈而已,力氣半分都沒有恢複。”
彪哥很是為難,出去和其他五人商量了一番,進來道:“你先幫我老婆接生,隻要孩子能生出來,明天開始我就不給你水裏加藥了。”
“我會盡力,可是,我精氣神嚴重不足,會讓你老婆遭大罪的。”
彪哥的老婆,已經被整整兩天的難產,折騰得氣若遊絲,神智昏沉,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無比痛苦和幽怨的瞪了彪哥一眼。
似乎是在控訴他,為了賺一大筆黑心錢,導致方璃使不上力氣,他們母子隻能聽天由命。
彪哥三十多歲才娶上老婆,平時對她是言聽計從,可如今是奉命帶著幾個小嘍囉來荒島上看押方璃,一旦有什麼紕漏,別說酬勞拿不到,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麵對老婆的控訴,他也隻能心虛的低頭。
方璃這些天,已經大致琢磨出,自己所中藥物的成分,見狀,道:“想讓我救活你老婆兒子,就趕緊去采集一些藥草來,等我嚼幾下,把體內的毒素解掉一部分,才有精力紮針。”
“你別想忽悠我為你解毒,等你有力氣了,豈不是要跑路?”
“你們六個大男人,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逃得出你們的掌心嗎?何況,這裏是荒島,誰知道有沒有毒蛇猛獸,我一個人敢亂跑嗎?”
“姓沈的雇主說,你會功夫。”
“隻是用來強身健體的功夫舞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