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一個多星期過去,方璃每天隻能喝一瓶礦泉水,啃半個冷饅頭。
大冬天的喝冷水,吃饅頭,實在是遭罪,可是,維持生命更重要,她沒的選擇。
她每天喝的水裏,肯定被下了讓她渾身無力癱軟的藥物,給的饅頭,也僅能維持最低生命狀態所需,所以,她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和逃生。
通過這麼多天聽地窖外麵那些人的交談她推斷出,看守她的有六個人,八個小時換一次班。
為首的,是那個瘦小如猴子的三十多歲男子。
忽然,她聽到一個人問:“彪哥,你老婆是不是快生了?”
那個瘦猴子似的彪哥道:“別提了,能不能生下來,現在還不好說。”
“為什麼?你小子三十多歲才終於娶到媳婦,怎麼滴,不指望嫂子給你們家傳宗接代啊?”
“老子做夢都想有後,這一胎也真的是個兒子,可是預產期已經到了,她還沒有動靜,一個勁兒的嚷嚷著肚子疼。”
“那怎麼辦?產婆找了嗎?”
“就那劉婆子,七十多歲了,一天到晚又喘又咳的,眼睛也看不清,她能接生個屁?”
“咱們這荒島上,隻有一個小診所,醫生還是男的,肯定不懂得接生,我看你這老婆兒子,怕是一個都保不住嘍。”
“媽的!你敢咒我?!”彪哥狠狠踢了烏鴉嘴一腳。
“冤枉啊,彪哥,我們又離不開這荒島,你老婆看情況應該是難產,不聽天由命,還能怎滴?”
另一個人道:“彪哥,要不你試試求那個沈小姐過來一趟,給你老婆接生?聽說那沈小姐是帝都最有名的藥劑師,還是心髒科方麵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醫生,接生對她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切!想讓那種高高在上的人,尤其是沈家的千金小姐給我們這種最底層的人治病,你覺得她會屈尊降貴嗎?”
“就是,聽說這個沈小姐醫術太高超,很是傲氣,從不接診普通人,她的病患,非富即貴。”
“彪哥,那你怎麼辦?總不能看著嫂子等死吧?”
“老子還能怎麼辦?咱們隻是鱷魚島派來看管地窖中那女人的小嘍囉,沒有膽子,也沒有本事隨便離開這裏。唉……”
等第二天那瘦猴子彪哥再下來給方璃送礦泉水和冷饅頭時,方璃試探的問:“你老婆生了嗎?”
彪哥臉色瞬間變得惡狠狠:“他麼的,管你什麼事,你給我閉緊嘴巴,少特麼找抽。”
“她現在什麼情況?”
“你是不是找死?!”彪哥揚起拳頭。
方璃有氣無力道:“我是盛天醫學部的特邀顧問,還是他們醫院的副院長,接生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彪哥一臉質疑的看著她:“就憑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是盛天醫學的特邀顧問和副院長?”
“不信算了,反正你老婆和兒子的生死,也不管我的事,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
彪哥半信半疑,沒有再嗬斥她,可是,也不接話,把水和饅頭丟下就攀繩而上。
然而,等到下午,方璃正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中,忽然彪哥下來地窖,急切的問:“你真會接生?難產得快要死了,也能保住母子性命嗎?”
“可以。”
彪哥立即打開她腳踝和手腕上的鐵鏈,用繩子係在她腰上,讓外麵的人,把她拽上去。
時隔二十多天,方璃終於重見天日。
她環顧四周,這裏除了起伏的山,就是各種樹和灌木,應該是北方,氣候比較寒冷。
離地窖四五十米處,搭建著兩座臨時帳篷,應該是看守她的這些人,臨時搭建的。
帳篷外麵有柴堆,鍋碗瓢盆,幾堆土豆紅薯白菜蘿卜,兩袋米麵和兩包鹽。
還有一頭吃了一半的鹿肉。
看來,這裏的確是荒島,還是沒有經過開發的荒島,隻有寥寥幾戶土著居民,那麼這裏應該不會有網絡信號和通信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