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你來了幾天?
【聶靈嫣】算起來應該也有七八天了。前些日子,這個郡主倒黴,吃冰碗,不小心把冰塊咽進去,活生生給噎死了。
【崔晚】……
【聶靈嫣】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
聶靈嫣發了張截圖過來,一個圓臉小丫鬟正在整理床褥。
【聶靈嫣】這是小翠柳,傻乎乎的,問什麼說什麼。
【聶靈嫣】我跟她說我失憶了,不想讓王爺王妃擔心,她一股腦把郡主從小到大各種事跡說了個遍,還順帶附了其他人的大小八卦。
【崔晚】次奧,為什麼我身邊對原身稍有些了解的全是大老粗。
【聶靈嫣】我人品好,運氣也好。
【崔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罵我。
【聶靈嫣】有本事你過來打我。
眼不見為淨,崔晚麻利關掉聊天麵板,正要回屋,就見張玉喜站在身後,手上還捧了一疊暗青色衣物。
“將軍明兒赴宮宴,衣服我給您熨好了,是在城南的雲上軒訂的,也不知合不合身。”
張玉喜將衣物放到崔小宛手中,“宮裏波橘雲詭,將軍萬事多留點心。”
崔小宛見張玉喜的關心不似作假,真誠道:“多謝張嬸子,您也不必太掛心,就是個宮宴,不會有事。”
許是方才殷公公嚇著張嬸子了。
手上的布料質地柔軟,她拿著衣物到房內一試,發現無論是肩寬還是袖長都十分貼身,不由感到舒心。
嗯,這張嬸子能處。
第二日,酉時。
宮裏鼓樂齊鳴,笙歌曼舞,大殿正中坐著幾名紅衣少女,撫琴彈唱。
崔小宛在宮門處交了大橫刀,便被宮人引到座上,一看對麵,聶靈嫣也在。
兩人裝著不認識對方,默默吃著小食。
紅衣少女一曲唱畢,退了下去。
眾人紛紛起身,待帝後從後堂出來,坐上主位,才躬身行禮。
那位殷公公也跟在皇帝身側,低眉順眼,看起來沒什麼威脅性。
“既是宮宴,眾愛卿不必如此多禮,都平身吧。”
皇帝叫魏臨,眉目軒朗,約莫二十三四的模樣,修長手指捏了杯盞,神情冷漠,不怒自威。
他的目光掃過底下眾人,定在崔小宛身上,“此次巍軍南下,三個月便迫得南蒼和談,崔將軍勞苦功高,替朕護住了大巍的國土百姓,朕應當敬崔將軍一杯。”
“不敢,應當是臣給皇上敬酒。”
要命了,上來就勸酒。
崔小宛拿起杯盞,以袖擋臉,將酒液全倒在袖口上。
“三個月前,南蒼戰事突然,朝中上下都措手不及,而今巍軍班師回朝,朕該補個封號給崔將軍。”
魏臨略一沉吟,“就封崔晚為護國大將軍,擢升為二品武將。”
崔小宛起身謝過皇上,一眾文臣武將紛紛過來敬酒道賀。她一杯接一杯全倒在袖子上,越倒越心疼。
怎麼就穿到這個體質奇葩的崔晚的身上?武藝強得一批,喝個酒卻是一杯倒。
袖口酒香清冽,一聞便知道是好東西,可惜了這些瓊漿玉液了。
“崔將軍安邦定國,實乃棟梁之才,臣妾聽說崔將軍是文州人?”
一直默不作聲的皇後忽然笑著開了口,一雙鳳目看似望著皇帝,餘光卻留意著崔小宛。
果不其然,崔小宛表情一怔,仰頭看向主座。
穿越之前,她們就在文州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