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第七章(3 / 3)

十四五歲啊,其他女孩子這個年歲連自己的生理問題都還不太搞得懂的時候,有的人已經為人生謀劃一切。

這個戶口給白風清提供了很多便利,與白家無關的戶口,讓她高中與白家唯一的聯係就是自己偶爾回一趟白家炫耀成績。

白家不關心她做了多少亂七八糟的事,她也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實施離開的計劃。

高中三年,白風清的戶口都在那所中學裏,她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個月,她自己又辦了一次轉移戶口——她把戶口轉到大學裏去了。

這個政策是國家給大學生的便利,轉移後她這下子真跟雲城沒什麼關係了。

三年大學,提前畢業,回到雲城,這一段檔案裏記錄的隻是她進出城市,具體還有什麼操作是不會記下來的。

之後她的檔案大概有四年的空白,離開雲城的四年裏,沒人知道白風清去了哪裏、在做什麼,戶口等檔案都是沒變的,可就是沒有別的軌跡。

再出現記錄,是白風清二十五歲,她到首都買了一套房子,戶口上忽然多了個女兒,父不詳。

二十五歲到二十八歲,白風清考上了國內一流大學的計算機研究生,畢業前跟雲城大學接觸,去年年底,雲城大學跟白風清對接完畢,正式聘請白風清任教。

一切看起來這般順理成章,看起來就像是白風清出走雲城的前幾年遇人不淑,有了個女兒,好不容易走出傷痛,奮發圖強撿起自己的專業,不僅改變了人生,還擁有了一份很好的工作。

檔案就這麼多,跟前半部分十分詳盡的內容相比,後半部分簡直跟鬼攆一樣,簡略到懷疑其中是不是漏掉很多頁的程度。

邵以東看著最後一頁沉默一會兒,問鍾百思:“老鍾,你怎麼看?”

“這麼幹淨的檔案,中間她消失的四年多時間裏,總不能完全不用自己的證件,要麼,她這四年裏用的是別的身份,要麼,有人幫她把痕跡抹幹淨了。”鍾百思毫不猶豫地說。

“難道……”邵以東震驚地捂住嘴巴,“她不會是遇人不淑,對方見她懷孕就把她丟了,然後不得已重新站起來吧?”

鍾百思看傻子一樣看著邵以東:“東子,你動動腦子,白風清那個智商,就是戀愛了,也隻有對方被利用的份,履曆這麼幹淨,說不定是她自己要求。”

再次忘記白風清腦子多好的邵以東猛地一拍腦子:“啊對,所以她手頭才那麼有錢,看來是我們白擔心了,她回來,可能也是為了躲……前男友吧?”

鑒於不知道夏滿父親是誰,隻能按前男友算。

至於白風清忽然跟溫書寧變得很像,其實真說起來,隻有外在是像的,比如說儀態喜好這些,實際上她說話那股子語氣,跟曾經的白風清不像,跟溫書寧也不是很像。

唯獨骨子裏的那種自尊溫和跟溫書寧幾乎一樣,可從另外一個方麵說,她跟溫書寧本就是表親,雖說比較遠吧,相似倒也正常。

鍾百思沒有接邵以東的話,他重新看了一遍檔案,忽然問:“白風清女兒的檔案呢?你沒要嗎?”

“沒要,怎麼了嗎?她不是明深的女兒,我就沒管了。”邵以東不解。

“小孩子都有出生證明,白風清失蹤的四年裏沒有記錄,總不能她女兒也沒有吧?”鍾百思想,光靠檔案來猜測其中沒有的東西是很不靠譜的。

猜錯夏滿父親的事就是前車之鑒,隻有實打實的官方檔案比較靠譜。

邵以東不作他想,既然鍾百思想看,他就去找朋友多要了一份來,小孩子的檔案都比較短,對方這次直接發了兩張圖片來。

檔案裏記錄著夏滿最開始是在一個相當偏僻的鄉村衛生院出生,有個簡陋的出生證明,之後的檔案就是在首都一所普通幼兒園入學,今年春季轉到雲城的幼兒園。

簡單到看不出多餘的信息,而且出生證明的位置太偏僻了,電子地圖上根本找不到地方,更別說去要治療記錄了。

邵以東跟鍾百思麵麵相覷,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偏偏說不上來。

查到這裏兩人已經不知道還要查什麼了,因為白風清的一切看起來都過於正常,主要是……沒有看出一絲她想跟陸明深有關係的信息。

要是人家就想自己好好帶女兒過生活,他們在背後亂搞事,說不定白風清逆反勁上來,還真去勾搭陸明深就壞事了。

“我忽然覺得白風清對明深真沒啥興趣,不然就算了吧?”邵以東撓撓頭,他覺得白風清應該是真不想同他們有牽扯。

鍾百思沉吟一會兒:“其實……我們還可以試一下啊,如果她真的無動於衷,就證明她回來的目標不是明深,那跟我們就沒什麼關係了。”

說到底,他們也隻是怕有人利用陸明深對溫書寧的在意讓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要是白風清的目的不在陸明深身上,他們才不在乎白風清是誰。

邵以東猶豫了一下,先問鍾百思想怎麼試。

“她把自己檔案都清空了四年,證明她是很在意那四年的,不如,就拿她前男友做文章。”鍾百思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眼裏都是準備看好戲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