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許昨天剛進劇組，聽說您拍戲受傷，今天收了工就趕緊來探望您，他從小就很喜歡您的戲，是您的影迷。”
話落，他推了下程南許。
程南許穿得白襯衣黑褲子，畫了精致的妝容，抱著一束百合花，看起來很乖巧，“趙老師，我特別喜歡您，您的傷還好嗎？”
他說著往前幾步到病床前，彎腰送出花。
趙林蔓盡管已經淡圈很多年，可她二十歲出道，在圈裏浮沉十幾年，什麼人沒見過，錢臨和程南許不請自來，後麵她跟程南許又有幾場對手戲，她大概猜到了他們想做什麼。
她接了花，轉手交給助理，笑容禮貌卻有些疏離，“謝謝喜歡，我的傷沒問題，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您沒事就好。”從包裏拿出劇本，程南許剛想再說什麼，卻被路星辰打斷，路星辰說：“趙老師，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剛吃了藥，睡個午覺吧，不打擾你了。”
他又看錢臨和程南許，提醒道：“趙老師需要多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們一起離開。
錢臨當然聽得出來，僵硬了瞬，隻好點頭，“是應該多休息。”
他對程南許說：“我們也一起走。”
程南許低頭，眼神閃了閃，壓下不滿才抬起來，“趙老師您好好休息，我很期待跟您的對手戲。”
趙林蔓微笑，“好。”
對陸溫珩抬了下巴，路星辰說：“走吧。”
陸溫珩嗯了聲，站起來。
看到“路星辰”臉的瞬間，程南許下意識後退一步，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他飛快低頭，不敢在跟陸溫珩對視。
錢臨顯然也認出“路星辰”，表情有一瞬間變得難看。
不過他到底當了十幾年經紀人，外露的情緒很快斂好，開口道：“路先生，您也來探病嗎？”
從兩人的反應就猜到得罪過路星辰，陸溫珩用厭惡的口吻，“不然？”
之後沒再理他們，跟路星辰並肩走出病房。
到停車場，他們上了車，並沒有走，在車裏稍微等了等，見錢臨和程南許雙雙沉著臉過來，路星辰才讓陸溫珩開車。
“他們怎麼得罪你了？”陸溫珩問。
路星辰想了下，覺得沒有必要隱瞞，就言簡意賅把程南許爬床的事情說了一遍，“……把他趕走以後，我就找人查了他，結果發現他有金主的同時，還一個女生交往。”
“我覺得太惡心了，就收集了他的黑料發給娛記和營銷號，又找人給被騙的女孩送了程南許跟金主親密接觸的照片，不過他的金主花錢保了他，我給營銷號的料半點沒曝出來，不然他早就塌房了。”講到後續，他還有些忿忿。
紅燈停車，陸溫珩轉頭看他，見他氣鼓鼓一張臉，忍不住彎起了唇。
拍了下他的肩膀，給他順毛，又問：“那個女孩呢？”
“她還可以，認清渣男真麵目以後，就一腳把人踹了，沒有半點猶豫。”他托著腮笑，“而且她找人把程南許套麻袋揍了一頓。”
陸溫珩看他笑，也笑了，“你做的好。”
路星辰眉眼彎彎的，衝他一抬下巴，眉眼流露著小驕傲，“我知道。”
“對了，”想起程南許跟趙林蔓的對話，他又問，“他也參演《仁醫》？”
“聽他的說法，應該是。”他目視前方，語氣平淡，“你回去以後找唐霽，讓唐霽去找，問程南許是怎麼被選上的，找人換掉他。”
路星辰愣了愣，“這麼幹脆？”
“《仁醫》是寰宇主推的劇，奔著明年的獎項去的，程南許有太多黑點，容易暴雷，即便不是主演，也會影響到劇本身。”
路星辰“唔”了聲，“萬一是投資商塞進來的呢？”
陸溫珩很淡然，“寰宇不缺投資商。”
這倒是。
路星辰眼睛亮亮的，迫不及待說：“那別回去再說了，我現在就找唐霽，手機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