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雖然她不能做違背凶徒意誌的事,但她可以鑽一些超出凶徒認知範圍的空子,從而做出有效地改變。比如凶徒不識字,在盜竊的時候還喜歡調皮搞破壞,她就可以假裝瞎畫,在有字的書上圈出凶徒的名字。

三、目前她俯身的凶徒,作案地點都在東京地界範圍內。

那名被葉蘿在書上圈了名字的盜賊,案發沒多久就被開封府擒住了。

葉蘿悄悄旁觀了盜賊的受審經過,盜賊在得知自己偷盜時因起了玩心,隨手勾畫的兩個字竟剛好是自己的名字時,除了震驚,就隻歎了自己真倒黴,居然遇到這等巧事。

由此,葉蘿又做了一番總結:凶徒本人對她附身的情況毫無察覺。

她通過“鑽空子”的辦法成功做出的改變,在凶徒那裏自有合理的解釋,比如“碰巧”、“倒黴”、“我當時怎麼就犯傻了”等。

那麼問題回歸到初始,昨晚她為什麼沒附身在凶手身上?

莫非她附身的觸發很隨機,不是有案子發生就一定會附身?又或者,她附身凶徒的這種能力已經消失了?

葉蘿稍稍反思了下,如果說昨晚跟以前的情況有什麼不同的話,便是她昨夜和李婆吃羊舌簽的時候,喝了些桂花酒。難道是喝酒導致她不能附身?

至於到底是因為哪種緣故,要等下次再發生案子的時候才能知道了。

“老大,都已經查完了。”

梁秋回稟完王邢,就招呼倆衙役來搬運屍體,然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葉蘿身上。

此時,葉蘿正站在運屍車旁,用兩塊幹淨的粗布分別罩住了死者露在席子外麵的頭和雙腳。

女孩兒低頭做事的樣子很認真,巴掌臉白白淨淨,額頭盈潤飽滿,五官秀致得剛剛好,怎麼瞧都瞧不膩。

梁秋刀小聲問王邢:“老大,這就是李婆的女兒?”

“怎麼?”

“長得可真漂亮。”梁秋刀眼睛發直。

王邢一巴掌拍在梁秋刀的腦袋上,讓他別想些有的沒的。府裏人誰不知道李婆最疼她的寶貝女兒,藏了那麼多年都沒帶到過衙門裏。如今若是讓她知道她女兒剛進衙門,就有人敢饞她女兒的樣貌,肯定一把剖腹刀插過來。

“我真沒別的想法,就是單純地讚美。”

梁秋刀話音剛落,就見葉蘿突然氣勢洶洶地朝他奔來。

梁秋刀以為葉蘿聽到了他的戲言,心虛地退了一步,忙擺手道歉:“葉小娘子,我不是——”

“這個。”葉蘿將一張紙條遞給王邢,“在死者發髻裏發現的。”

梁秋刀暗暗鬆口氣,原來不是衝他來。為了緩解尷尬,他湊到王邢身邊一起看紙條。

紙條大概兩寸長,一寸寬,上麵沒寫什麼,隻畫了一個“|”。

梁秋刀有點發懵地撓撓頭,“這麼點紙條為什麼要插進發髻裏啊?這一豎是什麼意思?”

王邢臉色沉下來,將紙條遞給梁秋刀,“橫著看。”

梁秋刀還是沒理解上去,當他聽話地把紙條橫過來看時,才恍然明白過來。

“是‘一’,這是死者藏得紙條?還是凶手特意留的?一指什麼意思呢?第一個?第一次?”

葉蘿和王邢都沉默著,沒回應。

倆人的想法差不多,如果這紙條真是凶手故意留下的,還寫了一個“一”,那麼很可能接下來還會有“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