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先去忙別的。”傅九淮色坦蕩蕩將肚兜都塞進了自己懷裏,“安葬沈聿初的事,我會讓人辦。”
說完,他抬腳往前走。
出了門,眼神陡然變冷。
也不吩咐人把守在門口。
因為知道防不住。
還不如就讓她那樣去。
樓下。
薑景天見到傅九淮臉色難看,小跑上來,“九淮哥哥,人抓到了嗎?”
“讓他們逃了,不過我已經派人去追了,你也收拾收拾東西,趕緊回京城去,或者挑個近道回你家去。”傅九淮深深吐口氣。
抬腳往幽州城的城牆上走去。
“我不回去,我沒這個臉回去,這一趟出行死了太多的人,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交代。”薑景天冷靜後,隻覺得愧疚害怕。
兩個親人離世,換個人都受不了。
更何況這兩個都是家裏的奇才,都死了。
她沒臉見人。
“生死各有命,怪不得你,既然不想回去,那就跟著我救災。”傅九淮也不強迫。
他如今事情多著呢。
“九淮哥哥你心情不好是誰惹你了嗎?”薑景天緊隨其後,剛才他滿臉開心。
這會陰雲密布。
沒有遇到事情她不相信。
傅九淮閉口不談。
薑景天便聯想到了跟薑羌活長相一模一樣的錦衣衛。
“你不會是為了那個男人再傷心吧?”
“話這麼密,不怕我割了你舌頭?”傅九淮一臉嫌棄。
女兒家打聽那麼多的事情幹啥?
“看來被我猜中了,你這是錯寄了相思,我勸你早放手,換個人去喜歡。”薑景天也是真為了傅九淮在著想。
人死不能複生。
把相思寄托在長相一模一樣的人身上,沒有用。
隻把對方當替身。
傷的還不是自己。
可傅九淮不為所動,他有自己的想法。
薑景天也懶得勸了。
愛咋咋滴。
幽州城牆綿延十幾公裏,城牆高四丈,但因年久失修,有部分牆體出現了損壞,甚至還有坍塌的。
傅九淮巡邏一圈下來後,心情格外沉重。
“這要是敵人偷襲,整個城的人都存活不了。”
薑景天狠狠一拳拍在了牆壁上,“這幫人是吃幹飯的嗎?這大的缺口他們竟然看不見。”
“不管是賊寇,還是流民,一旦聚一起,幽州城必破。”
薑景天感受到了悲痛和暴躁。
她恨不得把幽州刺史拎出來,當場宰了他。
可惜幽州刺史是個僵人。
早就死了。
難道王朝要敗落了?
“九淮哥哥,咱們該如何做呀?”薑景天很發愁。
可以放任不管。
可良心上過不去。
城裏還有活下來的百姓,他們需要生活,急需百業待興。
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招人修牆,賑災。”傅九淮做不到視而不見。
傅他享用朝廷俸祿,就該做事。
即便皇帝如爛泥一樣,臣子們也得救國救民。
“用幽州刺史府的銀子,隻是這些銀子夠嗎?能堅持多長時間,需不需要從別處調來災銀?”
“九淮哥哥上報內閣吧,讓戶部給銀錢。”
傅九淮早就想到了這些,已經讓人把寫的奏折快馬加鞭送去了朝廷。
隻希望內閣首輔梅大人看的見。
他是難得的好官。
“再看看別處有沒有殘破?”傅九淮抬腳往城樓下去,得查看一下下水道,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