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就是鄭芝龍幾個兒子之一的鄭森,鄭家如今的麒麟子,欽定接班人。
鄭森笑著解釋道:“我收到下人通知的消息,說您來了南京,當時沒什麼事就和四叔一起過來等您了!”
等兩人說完話,一旁的鄭鴻逵這才問道:“大哥,陛下召你入宮是為何事?難道福建出什麼事了?”
鄭芝龍輕搖頭,有些凝重說:“福建沒出事,是其他一些問題,不過今天陛下沒有說,明天還要召我進宮一趟,我們回去再說。”
三人上了馬車,回到他們在南京的落腳處,然後進入書房一起商量今天的事情。
鄭芝龍先把今天見到弘光後所聊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還有王思恩透露的,想看看他們兩個有什麼看法。
“陛下竟然還知道我!”
聽完講述,鄭森聽到他父親和陛下談論自己的時候,頓時一臉興奮。
“陛下可能有暗中調查過我們鄭家,我們日後行事要謹慎一些,千萬不要被人抓住什麼把柄了。”鄭芝龍趁機對鄭鴻逵告誡一番。
鄭鴻逵點了點頭。
“還有森兒,你跟著你老師錢謙益好好讀書就行了,陛下可能對東林之人有些厭惡,既然陛下知道你,你和他們牽涉過深會對你以後發展不利。”
鄭森有些不解,“爹,現在東林挺好的啊,我跟他們談詩論文,探討時政,沒發現什麼不對的。”
鄭芝龍耐心解釋道:“你現在還年輕,沒有進入官場,有些事情你不懂。你現在拜錢謙益為師學習,隻能算是東林學派的人。
一旦你入了官場,同一個派係出來的人,別人也會把你劃入東林黨,現在和他們交涉過深,你以後身上就會一直帶著東林黨的標簽,想脫都脫不掉了,你隻是跟他們學習,而不是跟他們結黨!”
鄭鴻逵也勸他一句:“森兒聽你父親的就是,我們給你找錢謙益做老師,是想交好東林黨,可不是要成為東林黨的人。”
“是,我知道了!”既然陛下、父親、四叔都這樣說,鄭森也聽進心裏去了。
“這些話不要傳到外麵去,特別是你老師那,你隻和他們保持不親不疏的關係就行。”
“是,兒子明白!”
三人的話題回到市舶司那裏。
鄭鴻逵猜測說道:“市舶司現在有管理海外貿易收稅的職能,大哥你說是不是陛下在警告我們鄭家出海做生意沒有交稅。”
“這個沒那麼簡單吧,沒有交稅的又不止我們鄭家,背後有關係的人誰會交稅,況且隻是這樣的話,沒必要把我從福建叫過來。”鄭芝龍不認為是這個理由。
鄭鴻逵想不出其它原因,但也篤定說:“反正就是跟稅有關,陛下一定是想讓市舶司收關稅,但不知道要我們鄭家幹什麼?”
一旁的鄭森也在思考著,他爹和四叔的猜測不正確。
“市舶司,說起我們鄭家海上收稅,海外貿易……”
突然間他腦子靈光一閃,說道:“陛下是不是想讓我們鄭家幫市舶司收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