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倒是相安無事,張千誠準備了一桌酒菜招待完朱慈烺,就呆在自己家不再出現了。
對於張千誠這種人,他胸無大誌,不需要巴結太子出頭,向上爬之類的,隻需要在禮數上做好,挑不出問題就行。
反而不喜歡皇帝啊,太子啊之類的大人物,來到他們的地盤,這些大人物過來就容易出問題,他們隻想安安心心做個世襲軍官,壓榨一下軍戶,這樣就挺好。
第二天一大早,被挑中的五十人老早被迫起來集合,除了鄧廣之的幾個人外,其它被挑中的人都是一臉不情願,隻是他們不敢違抗命令而已。
衛所軍不打仗的時候基本處於閑置狀態的,但也有一些小任務,負責他們衛所領域範圍內的巡邏,協助官府打擊流寇盜匪之類的事情,但這些事情又不是經常有,而且出任務又沒啥好處,還不如待在衛所範圍內巡巡邏來得爽快。
跟著太子去隔壁府的臨清城,得行軍七八十裏路,也算個苦差事。朱慈烺可不管他們的想法,這些低層的士兵,就算心裏有牢騷,也得乖乖聽命。
在衛所內重新補充了糧草,給了鄧廣之一匹馬,一行人就出發了,沒馬的衛所軍士兵隻能稀稀拉拉慢跑步跟上。
行軍離開衛所的範圍後,朱慈烺把鄧廣之叫上前來並行,對這家夥,他是想收歸自己手下,準備考驗一番。
“鄧廣之,劉澤清升任山東總兵好幾年了,你是山東衛所的本地軍士,離臨清駐地又不遠,劉澤清這人風評怎麼樣?”
一旁的鄧廣之有點懵,劉澤清堂堂一個山東總兵,位高權重,是自己一個小小百戶能評價的嗎?他不知道太子殿下問自己有什麼意思,自己也不能亂說。
他回道:“回殿下,劉總兵基本不管末將這等衛所軍戶,卑職對劉總兵也不太了解,不敢亂評他人。”
對他這話,朱慈烺卻有些不相信,鄧廣之沒變成跟衛所裏的其他軍戶一樣的渾渾噩噩的,說明他是個有想法抱負的人,這種人不可能不關注外邊的情況,劉澤清的駐地離德州衛又不遠,多少是有些小道消息傳出的。
朱慈烺繼續輕哼一下,帶著點命令的語氣說:“不敢?本宮一直在皇城生活,對劉澤清了解的不多,隻是想聽聽你對他的評價看法,有什麼不敢的,本宮讓你說你就說!”
“這……卑職沒什麼……”鄧廣之心裏為難起來,關鍵是不知道太子對劉澤清是什麼態度,萬一自己說的話惹太子不高興了,把自己給踢開了,好不容易等來的出頭機會那不是沒了。
看到鄧廣之為難的樣子,朱慈烺心裏大概明白他是有顧慮,說好說壞都不行,萬一自己認同劉澤清,他說了壞話,會惹自己不高興。
要是自己厭惡劉澤清,他說了好話,也會惹自己不高興,所以沒弄清楚自己的態度時,鄧廣之隻能選擇推托不評論,這樣最保險。
朱慈烺決定表露一點態度出來,他故意用詢問的語氣說:“本宮聽聞劉澤清在山東擔任總兵時胡作非為,驕悍跋扈,克扣軍餉,可有這種事情?”
鄧廣之有點詫異地小心偷瞄了太子一眼,貌似太子對劉澤清有些不滿的,要是這樣的話,自己倒是可以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