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現代醫學觀點看,樹庭肚子裏的那個寄生胎,應該和道士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但這種寄生胎的的出現也實在是太怪異了,所以,袁醫生還特地找了很多關於道教的書,想搞清楚究竟什麼叫 ‘結陰胎’。
但當袁醫生對這種’結陰胎’有所了解後,他覺得道藏裏關於’結陰胎’的記載,實在是太離奇、也太荒謬了,雖然如此,可袁醫生無法解釋的是,那種所謂的 ‘結陰胎’,竟然和樹庭的情況,有諸多吻合之處。
原來這種所謂的’結陰胎’,就是用一種神秘而特殊的方式,讓男人的腹部,孕育一個胎兒,如果這個胎兒能孕育而成的話,就是純陽之體,天生就有神仙骨,據說唐朝時的宰相、也是道學家的李泌,就是這種 ‘陰胎’。
李泌七歲能文,年紀輕輕就被唐玄宗請去講《老子》。而且他還精通《周易》,鑽研道家方術,多年“絕粒”,也就是不吃東西。他功勳卓著,參與平定安史之亂,曆仕玄宗、肅宗、代宗、德宗四朝,數度起用又數度歸隱大山之中,聲譽日隆,在德宗朝拜相,封鄴縣侯,傳說最後他羽化成仙,身輕如燕,即使從懸崖下墜下,都毫發無傷。
這種 ‘陰胎’需要七個月時間才能長成,要把這種 ‘陰胎’拿出來時,需要把男人的肚子剖開,然後把孩子拿出來,和今天的剖腹產類似,肚皮上的傷口如何處理呢?
據說是用雞皮把傷口粘住,然後肚皮上的傷口就會慢慢愈合。據說古代在處理大的傷口時,都需要借助雞皮。
袁醫生一直不相信這種荒謬的記載,因為根據現代醫學,如果沒有精子卵子的結合,怎麼可能會發育成嬰兒呢?這些簡直是無稽之談。
雖然我知道在這座小城中,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可能發生,可作為一名醫學工作者,不光是袁醫生,我也無法相信這種所謂的 ‘陰胎’,還有一點我搞不明白,雖然明明叫做‘陰胎’,卻為何那種胎兒又有所謂的 ‘純陽之體’呢,這不是互相矛盾嗎?
我注意到,在張大軍講述的過程中,王教授的表情變化很奇怪——先是吃驚、又有點疑惑,而等張大軍說完,王教授好像想說什麼,但又欲言又止,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聽完樹庭一家的悲慘命運,大家內心有點沉重,我們越來越覺得,這個看似平靜而安逸的小縣城,其實到處暗藏殺機,凶險無比,很多人就像生活在一個無形的囚籠裏,想要掙脫而又無能為力。
如果不小心發現了一些核心秘密,還會麵臨生命危險,而且即使被殺,也完全不露痕跡,好像是單純的事故;或者像大堂經理、以及樹庭這種,無緣無故,就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操控,患上如此痛苦而詭異的怪病;而這些患者所有的人生幸福,也被這種病徹底毀掉了。
難怪蒙老頭發誓要打破這些看不見的魔咒,讓這裏的人們,都過上正常的生活,不再生活恐懼和看不見的危險之中。而對於這座小城的安靜,我好像現在才真正理解——也許不是這裏的人們不喜歡熱鬧,隻是千百年來,他們都生活在一個如此可怕、而又壓抑的環境中,正是這種特殊的環境,影響了他們的性格和氣質。
“您問那位袁醫生了嗎?樹庭那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一直沉默著的鄭旭,忽然問張大軍。
“嗯,我問了,樹庭這件事發生並不算太久,大概也就在兩年前,你怎麼忽然想知道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張大軍有些不解地反問鄭旭。
“如果是近期發生的事情,也許那位道士還在,我們也可以拜訪一下那位道士,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小縣城確實有很多事、完全不能用常識、或常理去推測,我總覺得那個道士身上,也許藏著什麼線索和秘密。”
鄭旭說完看了看王教授,她這是在征求王教授的意見,可王教授卻並沒表態,他和剛才一樣,想說什麼,可好像又很有顧慮。這很不像王教授一貫的行事風格——王教授平時做事,一般都很果斷,可謂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往往都是說幹就幹,可今天這是怎麼了?
“您難道有什麼顧慮?”因為在美國接受的教育,王同一向都比較直接。
王教授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是有些顧慮,因為我不知道有些事,是不是要告訴你們。”
“您難道還有些事情瞞著我們?”胡夢一臉驚訝。
對於胡夢的反問,王教授麵有難色,他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後緊緊抿了下嘴唇,好像下決心地說道:“即使有些事要瞞著你們,也都是事出有因,關乎整體的行動,其保密級別非常高,所以,在沒有得到上級授權前,我還是不能說出來,這畢竟是紀律,但我會斟酌一下,看究竟能向你們透漏哪些信息,因為這裏麵太複雜了,我要稍微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