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微微一笑說:“你在這裏有安全感很正常,其實我也是,因為在上麵,我們遇到的詭異事件,實在是太多了,並且總感到周圍有眼睛在觀察著我們似的。而在這裏,反倒覺得比較踏實。”
經秦晴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安全感的原因。
“對了,蒙老爺子,您讓小李送紙條給我們,說是有人再跟蹤我們,是怎麼回事呢?您怎麼知道有人跟蹤我們呢?”秦晴看著蒙老頭問道。
蒙老頭輕輕歎了口氣說:“嗯,其實你們來我飯館吃飯時,我就發現有人跟蹤你們了,跟蹤你們的好像是一男一女,個子都很高,但是模樣顯然是經過化妝了,不是他們本來的樣子,雖然他們化妝的不錯,但還是逃不過們我的眼睛,從他們的舉動上看,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另一個守陵家族的人。”
“另一個守墓家族的人?”我忍不住重複了蒙老頭的這句話。
蒙老頭點點頭,進一步解釋說:“一開始,正是從他們的舉動上,我看出他們和平常人不同,才注意了他們;而當注意他們後,才發現了他們的臉是經過化妝了,之後,我調取了飯館當天的錄像,發現那兩個人是隨著你們進來的,當你們離開時,他們也尾隨著你們離開,這一點,從門口的那個攝像頭拍下的圖像中,看得就更明顯了。
因此,之所以沒電話通知你們,是因為我當時我那兩個遠方侄子——就是掉進石井裏的那兩位——也在,他倆告訴我說,也有人正在監視我,並且我的電話,好像也被監聽了,聽完後我當時心裏很著急,就趕緊寫了個紙條,讓小李給你們送去了,可沒想到的是,他倆反倒是先出事了,唉,這也是命吧。”
此時,我不由得暗暗佩服王教授來,因為王教授從字體上,已經猜到蒙老頭那個紙條,應該是在比較緊急的情況下寫的,沒想到果然猜對了;還有,蒙老頭居然也是從那一男一女的舉動上,看出異常來的,這也竟然也與蒙老頭不謀而合。
看來,王教授在安全部門那兩年沒白幹,他的推理能力和觀察能力,確實高人一籌。
”你那兩個侄子去石井幹什麼去了,他們之前跟你說過嗎?”而對於自己這種推理能力,王教授並沒主動提及,而是繼續認真的問蒙老頭。
蒙老頭搖了搖頭:“沒有,他們之前隻是告訴我說,從外麵來了一些人,正在打皇陵的注意,並且選了我做突破口,讓我這段時間要特別小心之類,說完這些後就走了。”
我們都注意到,我們最想問的問題——就是關於那一男一女的事情——王教授卻沒急著問,既然沒急著問,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們雖然著急,但誰也沒主動問蒙老頭這個問題。
稍微頓了一下,王教授看了看蒙老頭,這才緩緩地說:“您說從那一男一女的舉動上,就看出他們和一般人不一樣,難道他們的一舉一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您是從他們特別的舉動上,才判定出他們是另外一個守墓家族的人嗎?”
王教授問完後,蒙老頭並沒立即回答,而是忽然站起來,倒背著手在我們麵前來回踱起了步子。這個舉動讓我們感到有點意外,他這是坐累了,起來活動一下?難道沒聽見王教授剛才的問題嗎?還是其他原因,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呢?
我們都坐在台階上,默默地注視著蒙老頭,而王教授也異常平靜地看著蒙老頭。
就這樣,蒙老頭足足有兩分鍾,都一直在這樣踱著步子,最後,他終於又重新做了下來,但並沒有回答王教授的問題,而是突然反問我們:”你們說,我們這些守墓家族,為何能一代代地堅持在這裏守墓,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呢?”
“是你們把這當成一種使命,一輩輩地傳承下來,最終成了你們的一種信仰。”胡夢很認真的回答道,如果換我,我也會這麼回答的,因為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其他答案。
但蒙老頭卻笑著連連搖頭,那是一種很複雜的笑——像是在苦笑,又像是在自嘲,除此之外,好像還有些無奈和心酸。
“你說的像是教科書裏寫的,但事實往往都是複雜的,真實的情況,遠沒那麼簡單,光靠你說的那種空泛的感情和信仰,是很難堅持下去的。”說完這句話後,蒙老頭又陷入了沉默。我們誰也沒打擾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我們都知道,在蒙老頭的心中,肯定埋藏著別人無法體會的秘密。
但既然不是靠這些,那又是靠什麼,能讓這些守墓家族,兩千年如一日的守護著這座皇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