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抱著想當然的態度,一條路都沒一輛車,早已超過的大車開得那麼慢,怎麼可能追上來呢,停在路中間,看下地圖也就需要用一兩分鍾。然而嚴重的後果都是出於這樣的想當然,往往我們無奈地會在事後定義為這就是命,可難道這和我們的僥幸心理沒有一點兒關係嗎?僥幸,或許可以讓我們成功,也或許讓我們抱憾終生。
我們在一個小湖邊自省後,小心地開到了Hokitika,享用了一番“屁屁”味的Pizza。小店的後院設計得很有情調,位置很獨特,一開後門就是海邊,而且走過去就是這座城市最有標誌性的藝術品。那是用樹枝搭成的小鎮的名字,經常會在網上看到這個名字伴著各色背景的照片,拂曉時分、日照當頭、餘暉散漫……這一天我們最大的挑戰就是飛躍南阿爾卑斯山脈——新西蘭的最高峰,海拔3700多米的庫克山峰。當然我們挑戰的隻是心理,而技術挑戰是人家飛行員的事。由於庫克山終年積雪,周圍形成了很多湖泊和冰川,進入Franz Josef Glacier(法蘭茲·約瑟夫冰川)小鎮市區的主街道,天高雲淡,遠處晶瑩的雪山清晰可見。
我們和一對來自法國的情侶一起登上了直升機,這次的乘機顯然和在Kaikour觀鯨不同,因為我實在懷疑,小小的直升機真的可以飛過3700多米的山峰。我們被安排在前排,飛機很窄小,我被擠在中間,沒有一點兒空隙。我戴上耳麥,飛機起飛。
直升機有個天然的功能,就是螺旋槳一轉動,就自然有了氣氛,這就和在Club裏一樣,一放音樂自然就High了。飛機一起飛就能強烈地感覺到飛機急速升高,幾十秒的工夫已經離陸地很遠了。前麵是兩座山中間的冰川,看起來偏藍綠色的冰川像是被不小心灑入了染料,從容而藝術地鑲嵌在岩石間。飛著飛著,我們開始距離一座山體很近,風很大,能感覺到飛機被風吹動。視覺上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撞上山體了,而飛行員這時正好收到一條短信,他漫不經心地回了兩句。突然我們的飛機開始上升,朝前麵的山峰飛去,但感覺飛機爬得有些吃力。驟然之間,山體已經在腳下,我們甚至穿過了雲層,置於雲端之上了。告別一開始的雲層,神奇景色映入我們的眼簾,眾多被白雪覆蓋的南阿爾卑斯山峰中間有一條巨大的山穀,那是冰河的遺跡。我一下回到了《魔戒》的故事中,魔都的大軍正在其間行進,山峰上人類的烽火已經被點燃,我們必須盡快趕到Minas Tirith(米那斯提力斯)!
我們即將著陸於一座覆蓋白雪的山峰上。距離雪麵兩米左右的時候,飛行員就已經打開他那麵的艙門,一手控製,一手推著門,頭和身子探出去,觀察地形。幾秒鍾後安全降落,我們踩在了南阿爾卑斯山峰上,對麵則是等一會兒要飛越的庫克高峰。雖然是雪山,但在夏天一點兒也不冷——大家穿的都是夏天的衣服。我們在山頂拍照,對著大山轉圈驚歎,高興了就在山上騰空而跳,希望自己也能長出螺旋槳,或是擁有一隻機器貓,發給我個竹蜻蜓。
飛機再度起飛,直線上升,我們繼續穿過厚厚的雲層。這次雲層很厚,穿過的時候飛機在氣流的作用下顛簸得很厲害。穿過雲層,腳下是一片雲海,前方即是被雪覆蓋的庫克山。飛機朝山頂開去,一下又一下地升高,擦著山頂飛過。
在小鎮裏除了乘坐飛機看冰川,飛越庫克山,還可以在那裏徒步。新西蘭有3000多座冰川,可以攀登的隻有Franz Josef Glacier(法蘭茲·約瑟夫冰川)和Fox Glacier(福克斯冰川)兩座。最值得興奮的是,這裏還能找到學開飛機的短期課程,可以趁著旅遊的時間,完成一下從小就有的做飛行員的心願。
離開美麗的冰川,時間已經不早了,可我們還是沒放棄去參觀倒影湖。Lake Matheson(瑟森湖)因為被高山環繞,所以湖麵如一麵鏡子,剛好可以映照出對麵庫克山和塔斯曼山的倒影。我們本想花一個半小時繞湖一圈,也成為別人鏡頭裏的人物剪影,可天色已經漸暗,我們還需趕往已經預訂好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