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的人們總是這樣,你說什麼他們都會相信,漸漸地,我也學會了真正的信任。直到現在,我都會對我的朋友說:“隻要你說,我就會信。”
可也因為這樣,我曾被蒙騙,但我依然堅持,因為我相信,信任最終會感化謊言,就像天使會戰勝惡魔一樣。
入室搶劫,裝睡避難
被毛利人惹,是一件平常的事情。這聽起來確實膽戰心驚,但卻是個不可隱瞞的事實。一次我在城市的火車站等車,一個毛利人非向我要錢,我假裝不懂英文,對他說中文:“不懂,不懂。”好長時間,他才離開。到了市中心,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覺得自己被什麼撞到,這次可不是個小孩,而是個壯壯的毛利人。他一邊回頭,一邊對我壞笑,一副搞惡作劇成功的樣子。還有一次,我走在靜靜的街道上,突然冒出兩個毛利人,向我大叫,然後吐舌頭,嚇得我魂飛魄散。看到我被嚇到,他們得意地笑了起來,我便膽怯地快步離開。
那天,在卡拉OK打工,一個女同事緊張地跑進來,不停地回頭。原來,她下午才取了200新西蘭元,就在上班途中的小路上遇到兩個搶劫的毛利人。他們欲搶過她的包,她沒有撒手,一下搶了回來,然後順著小路就往外跑。毛利人緊追不舍,女孩也不放棄,拚命跑出小路。她沒敢回頭,一路跑到卡拉OK。
說來很奇怪,毛利人一般劫財的手段都是走著走著就搶走路人的包,然後撒腿就跑,方法很直接。而從不會用刀子割開包,或站在身後偷偷掏包的方法。拿完現金,他們會把包扔在一邊。很多朋友被搶後,都找回了自己的包和證件,當然現金早已被洗劫一空。
我打工的餐館是在路邊,一有毛利人進來,我就會大喊一聲:“大家把手機收好。”因為專程來搶劫的毛利人,隻要看到桌上有手機,直接拿起來就跑。這個毛利人看我一喊,大家就都紛紛收起了手機,便衝我喊一句:“Fuck!”轉身離開。
在新西蘭,人人都有過被毛利人招惹過的經曆。
那天,我去Crystal家玩。房東全家出動要去海邊抓螃蟹,叫我和Crystal一起,可我們一周忙碌的學習和打工下來有些精疲力竭,就決定在家休息下,聊聊天。窗外,房東把幾個塑料箱子、沙灘毯、魚竿放上車子,全家紛紛上車,離開了。
我和Crystal關著房門,聽著當地的音樂電台,邊吃薯片邊聊天。不一會兒,突然覺得樓下有動靜,還以為是房東落了什麼東西,回來取,可窗外卻沒看到他們的車。我們警惕性地關掉收音機,仔細一聽,樓下的動靜像是在猛翻東西,還有用英文對話的聲音,一下意識到是有人入室搶劫。我們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新西蘭房子的房間,大部分都是沒有鎖的,Crystal的房間在二樓,又不可能跳窗戶逃竄。為了保證人身安全,我們靈機一動,沒有選在第一時間報警,反而雙雙躺在她的床上裝睡。那是一張稍寬的單人床,躺兩人剛剛好,我們都麵朝著牆,背對門。預料之中,劫匪輕輕地推開門,可以感覺到,當看到有人躺在床上的時候腳步頓了下。我努力讓自己的喘息更加放鬆平穩,像是真的在沉睡,可卻感到空氣稀薄,喘不過氣來。房間不大,細微的動作都聽得很清楚,聽得出是兩個人,他們還在輕聲交流。他們輕輕地拉開每個抽屜,選擇了一些想要的東西,大概一兩分鍾後就離開了房間,並輕聲帶上了房門。雖然是100多秒,但我的心髒好像已經跳了10000次,聽到他們的腳步漸行漸遠,我們才敢抬起頭,窗外的兩個毛利人上了路邊的舊車,驅車離開。
他們拿走了筆記本,拔走了電源,拿走了相機,但沒來得及找充電器,拿走了第一個抽屜裏散放的幾十塊現金,但沒翻我們的書包。我們躺在那兒,相信他們行動起來也會很緊張的。報案後,警察和Crystal確認她的財產是否上了保險,如果有,可以拿著電腦和相機的購買發票去保險公司辦理賠償手續,並對此做了備案。
毛利人在一千年前首先登陸新西蘭,並世代居住在這裏,英國人發現這裏後在1840年與毛利人簽下《懷唐伊條約》。毛利人有很多特殊的待遇與福利,因此他們有很強的惰性,很多毛利人都不工作,隻靠政府福利生活。他們很會省吃儉用,隻要汽油價格稍微降下來一點兒,他們就會拿兩個大塑料桶裝滿,留著之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