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漢軍自然就是漢軍中呂布麾下的大風營。
高順帶著這股軍兵在雪原上跋涉了二十多日,不辭辛苦,終於到達了馬邑,四處打聽一下,原來,這馬邑附近前些時正展開了一番大戰,在漢軍北上大軍序列裏的南匈奴羌渠單於一部沒有去到定襄原平參加大戰,竟然跑到了這裏來打馬邑張家的秋風來了。
兩家在此一番大戰,幾番勝負,僵持了近半個月,最後突然被張家的一員小將張遼張文遠,率軍突襲中軍,陣斬了羌渠首級。最終殺的南匈奴所部大敗,隻餘羌渠的兒子於扶羅在幾十個親兵的保護之下逃回河套南匈奴的領地中去。
現在,張氏所部全部叛軍正駐紮在馬邑城內,正好趕得上和自己大風營的這場戰鬥。
此時,高順麾下軍兵隻有兩千餘人,且是師老疲兵,而馬邑城內的張氏卻是正盛之師,兵力卻有五六千人,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都是敵我懸殊,但軍帳之內,高順卻出乎帳中眾將的意料之外下了正麵決戰的決定。
雪原之上,兩軍相對而立,一方是曾經的漢軍,兵力強大,陣列整齊,另一方卻是攜大勝之勢而來,也是兵威正盛。
咚咚,咚咚,雙方的大鼓都開始敲響,高順大手一揮,命令麾下陷陣營乘勢衝陣。
極度寒冷之下,陷陣營仍然全身重甲,手持長刀大斧,大踏步上前行進,轟轟轟轟,隊伍間行進濺起的飛雪把遮擋了將士們的眼睛,卻遮不住眾人如火一般前進的雄心,整個天地之間,仿佛都隻有陷陣營這毀滅一切的幾乎完全一致的腳步聲,絕對的自律,絕對的強橫,滿腔的仇恨決心,造就了陷陣營這個冷兵器時代的最強兵!
經過了定襄血戰之後,陷陣營那滿腔迫不及待的殺意仿佛得到了徹底的宣泄,本來那強行克製的紀律變成了絕對的自我克製,那種瘋狂的殺意也變得更加內斂低沉,從血腥的宣泄變成了有效率的冷靜殺戮,陷陣營,已經徹底的成熟了,在這個時代,他們已經占據了所有兵種的最高峰!
叛軍一隻步兵向前衝鋒,也是傳統的鐵甲步兵,經驗老道的的張基看著陷陣營這隻強兵,隻好命自己手下最強的步軍前去對陣,他承受不起這隻猛虎衝進陣營後的肆意殺戮。
就在兩軍加起來一萬多隻眼睛的關注下,兩隻重甲步兵相撞,霎時間激起了千層血浪。
陷陣營排列整齊,步伐一致,行列之間竟然不差分毫,在小校的一聲令下後,齊齊的揮起手中長兵,當頭劈了下去。敵軍長矛捅刺,竟完全不加理會,很多的陷陣營將士都中了對方的刀劍,卻絕不退縮,大喊一聲,隻見漫天的一堵刀牆,齊刷刷的劈砍下來,霎時間對麵所有的一切,刷的一下都變成了兩半,鮮血濺的所有一頭一臉,這一刀或者一斧,竟直接將對方從頭到腳劈成了兩半,直劈到了地上!
陷陣營麵不改色,躬身一縮。隻聽見又是一聲霹靂大喊,後麵一排將士挺身從縫隙中走出,揚刀就又是一個劈砍,刷的一聲又是一列敵軍變成了碎石爛肉。
這股陷陣營殺戮形成的血浪循環前進,不多時已將整個一隊重步兵殺透,整部竟沒有一個損失。沉默不語,陷陣營繼續前行!
叛軍中立時騷亂起來,不多時已變成大亂,有一隻叛軍竟然從後直衝進自家的中軍,自相殘殺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從叛軍後衝出一隻騎兵,嘩剌剌的向這裏衝了過來,最前麵一個騎軍,用兵刃高高挑起一麵白旗。到了中軍陣前,這隻騎軍停下,隻是兩個人跑上前來,懷中抱著幾個白布包裹,到了近前。
其中一個三十餘歲上下,身材壯碩,另一個卻隻有十餘歲,雖然幼齡,但看著也是英氣勃勃。
兩人直跑到高順馬前,在眾將環視之下,撲通一下跪倒,年長者道:“將軍!我張氏叛亂,罪不容誅,但小人已反戈一擊,將這些叛亂首惡盡數誅除於此。“說著兩人將懷中包裹往地上一攤,立時從其中滾出許多頭顱來,個個臉上麵部猙獰,猶自保留著不敢相信的眼神!
眾人一看,自張基以下,張衝,張傑等張氏中的精英元老果然盡數在此,“我張氏自知罪大惡極,罪不可赦,隻是希望將軍看著我張氏也曾為朝廷百姓戍守邊疆數百年的份上,為我張氏留一絲血脈!”
說著這人忽地拔出腰中刀劍來,對著身邊小將說道:“愚兄先走一步!”就在眾將連忙防備之時,橫劍往自家脖頸上使勁兒一割,撲哧一下頸血飛起六七尺高,隨即身子緩緩歪倒。
這人正是張成,而旁邊之人卻是張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