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四周仍然有著近千全副兵甲的步卒神情緊張的守衛和巡邏,然後就看見雁門關的城門突然打開,從中黑壓壓的衝出身著鐵甲的漢軍來,衝在最前的卻是數百鐵甲騎兵,個個神情彪悍,麵目猙獰,當頭的一個身著鎖子甲,頭戴麒麟冠,兩根細長的雉雞翎直插蒼穹,胯下駿馬驕橫,掌中一根碩大的方天畫戟寒光閃閃,正是飛將呂奉先。
身後一麵將旗揮舞,上麵一個大大的紅色呂字迎風招展,呂布也不多說,待身後兵卒全部衝出,展了開來,便大手一揮,當先衝上。
短短的不到一千米距離,眨眼間便呼嘯而過,待鮮卑人反應過來,零零碎碎的射出幾支弩箭,呂布軍當先的幾百斥候營騎兵已衝到了鮮卑軍營麵前。斥候們慢下馬速,前排的兵卒紛紛從馬上揪出一套繩索,離了老遠就甩了出去,繩套精準的套中了軍營前的拒馬等物,然後斥候們分開向兩邊散了開來,很快把軍營前的障礙清理了幹淨。後麵的呂布就加上馬速,衝向軍營,臨近軍營柵欄的時候,全身在馬上立起,雙手持戟,從頭上迅疾揮下,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麵前的柵欄四散成碎片,颼颼的向後飛去,把柵欄後嚴陣以待的十幾個鮮卑步卒瞬間擊倒。
呂布神色冷峻,提馬向前衝去,麵對眾多迎麵而來大呼小叫的鮮卑步卒隻是嘴角一股輕蔑的笑容,沉喝一聲宛若悶雷,大戟一記橫掃千軍。
“鐺鐺鐺鐺……”一連串的爆響,幾乎震碎周圍人的耳膜,十數隻各種各樣的兵器飛起,然後手腕一轉,大戟回掃,撲撲的聲音不絕入耳,然後就是七八人或脖頸,或胸膛,或不知道的身體的什麼樣的部位被斬斷劃開,鮮血像瀑布一般撒開,眨眼間就將附近十數米方圓染成一片血場。
呂布隨後馬不停蹄,向前衝出,周圍沒人擋得住他一招半式,之間銀光流轉,就是鮮血在他周圍揮灑,隨著他的突進,一條血路趟了開來。
呂布衝進來的缺口處,也有源源不斷的騎兵們衝了進來,並將缺口逐漸的擴大,開始是幾人幾人的進,後來就是一股一股的進,進來後的騎兵也不停留,馬上開始四散衝殺起來,鮮卑人的步卒行動緩慢,卻哪裏擋得住這些殺紅了眼的鐵騎悍卒,隻能幹紅著眼看著馬蹄在眼前放大,然後被巨馬撞翻,踩踏。有那些聰明的鮮卑人,已經開始脫下鐵甲,收拾金銀細軟,企圖從營後逃跑了。
呂布身後跟著數十鐵騎,不管不顧,一力向軍營後穿插而去,沿路的攔路軍卒,都被呂布鐵戟或紮或掃,盡數送去於長生天了,又有無數的鮮卑人,早打聽得嗜血狂魔呂布呂奉先的威名事跡,大老遠看見他的模樣,又看見身後大大的一個呂字,哪裏還不知道去處,紛紛四散奔逃去了,呂布一撥人摧枯拉朽一般穿過軍營,衝向軍營輜重的鮮卑後營。
堪堪看見軍帳後麵的營欄,正要加速衝過去,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呂布休走,納命來!”。
斜刺裏衝過一隻軍兵,當頭攔住去路。正前方一個鮮卑將領膀大腰圓,手中一根兒臂粗細的狼牙棒,棒頭血跡斑斑,顯然有過許多戰績。待裂開陣勢後,這個將領喊道:“我乃西部鮮卑大人日律推演帳下,萬夫長拓跋宏是也!呂布你今日竟敢襲我軍營,就把人頭留在這裏吧!”
呂布一臉的不屑:“十年前就有人想要我的人頭,到了今天這顆頭顱還是留在我這兒自用,你想要,拿去便是,就看你有沒有這牙口了!”
心中急切,說話間呂布便揮手命眾人攻上,然後一挺大戟,催馬衝向拓跋宏,這拓跋宏也是西部鮮卑赫赫有名的猛將,隻是隸屬日律推演帳下,沒有和呂布交過手,早就對呂布的偌大的聲威不爽,今日一見,自然耐不住求戰的欲望。說時急,那時快,拓跋宏和呂布相向衝鋒,眨眼間兵器交擊在一起,鐺鐺鐺幾聲巨響,聲音震得周圍人不自主的遠離。這拓跋宏天生神力,回過身來繼續揮舞著狼牙棒向呂布砸來,呂布忙格擋住,然後抖擻精神,把畫戟舞的風車也似,圍著拓跋宏上下左右斬擊,這拓跋宏也是了得,幾個回合之後雖然手忙腳亂,但依然章法不亂,毫不露怯意。呂布不由得心中大急,眼見得大營中的鮮卑人已經度過先前的慌亂,開始組織起來,呂布率領的敢死隊畢竟人少,已經開始陷入泥潭,情況萬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