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偉臉色一變,他爸是村會計,今年還想競選村長呢,這事鬧出去,他還不得挨一頓打。

許南洲見江文偉不敢再有動作,隨即又推了推黑框眼鏡,威脅道:“今天的事,最好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以後也不準在打夏晚的主意,不然你爹就別想往上升了。”

說完,也不等江文偉反應,拉著夏晚就往外走。

夏琬聽著許南洲的話語,對他刮目相看幾分,隨即又回頭對趴在地上的江文偉粲然一笑:“這幾天別讓我在村子裏見到你。”

江文偉瑟縮在地上,覺得夏晚這女人真是瘋了,本以為是一隻弱兔子,誰知道急了還能咬人。

夏琬一路被拉著回到了離家不遠的田邊,此時正是八月盛夏,一片蛙聲不斷。如果不是剛剛前行的腳步有些急促,夏琬倒是很想慢慢欣賞一番田園風景。

畢竟人生無常,誰能想到就在半個小時前,她出了一場車禍,醒來就已經被人迷昏,不,應該是說,醒來就附在了被人迷昏的夏晚身上。聽著兩個炮灰的對話,夏琬迷迷糊糊地覺得有些熟悉,直到江文偉把她帶到了舊倉庫,她才想起來,這個世界是她看過的一本小說,簡而言之,她穿書了。

關鍵是,這本書是一本年代文,男主正是站在她麵前的許南洲,而她這幅身子的主人隻是一個苦苦癡戀男主的炮灰女n——夏晚。

“小晚,剛剛,你沒事吧?”許南洲先前已經悄悄觀察過夏晚,衣服沒有過多破損,身上也沒有瞧見明顯的傷痕,倒是江文偉那個小畜生身上的傷多一些。盡管如此,他也是有些不放心,今日高中同學畢業晚會,大家回學校相聚,席間他聽見有人說江文偉把喝醉的夏晚送回家,就頓感不妙,連忙趕了回來,萬幸,人沒出事。

看著一本正經憂心的許南洲,夏琬突然有些明白原身夏晚為什麼這麼喜歡他了。一身白襯衫被許南洲穿得身形挺拔,雖然黑框眼鏡有點土氣,但不影響他的氣質。而且許南洲能見義勇為,雖然不喜歡原身,但還是在關鍵時刻趕到救人,說明人品過關。

夏琬淺笑:“許南洲,今日謝謝你。”

許南洲聞言一愣,對麵秀麗的女孩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漠和疏離,也不像以往一樣喊他“南洲哥”。他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奇異,而且江文偉身上的傷,是夏晚弄得嗎,她一向膽子小,如何有這樣大的力氣,許南洲滿腹疑惑,卻覺得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這是我應該的,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不用說這些。以後你小心提防些,這幾日你要是出去,就去我家找我,我跟你一起去。”許南洲不喜歡夏晚,卻拿她當親妹妹看。

夏琬看了看許南洲那書呆子標配的身材,覺得要是打起架來,說不定還得她反過來保護人:“謝了。”

許南洲這才放下心來,道了別回了家。兩家人房子挨在一起,是左右鄰居。夏琬還記得書裏的描述是,自從父母過世後,許南洲家裏再無親人,平日裏都是夏晚一家照顧,因此夏晚對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哥哥情有獨鍾,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許南洲這次高中畢業後,順利考取了羊城有名的東方大學。又在學校裏遇見了英語係的校花,兩人展開了一段甜蜜的校園戀情,而後各自投入到九十年代的祖國事業中,奉獻了一出精彩的年代奮鬥文。

這是夏琬睡前臨時翻閱的一本小說,沒想到有朝一日穿了進來。夏琬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推開了這上了年紀的大門。

“姐,你回來了!”一道略顯稚嫩的少年音響起。

夏琬搜尋著腦海裏僅存的一點記憶,推斷這人應該就是原主的弟弟,十幾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身形卻比許南洲那個書呆子還要單薄。

夏琬應了一聲,又看向四周,正對著的牆麵擺著一個長型櫃子,不到一米高。櫃子上麵掛了幾張人像畫報和日曆。左手邊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幾碗菜,用鏤空罩子蓋著。右手邊放著幾把半舊不新的木椅。

屋子也不大,左邊是廚房和柴火堆,右邊有兩間房,一間是父子同住,一間是姐妹同住。夏琬走進姐妹住的那間,一張床靠牆,一組衣櫃,一張書桌,陳設簡單但卻幹淨有序,看得出來原主應該是個愛幹淨的人。

夏琬折騰了一通,隻想躺床上思考一下後路,卻見半大的少年站在門口神情猶豫。

“有事?”

少年似乎心一橫,直接道:“姐,是不是江文偉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