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絕處逢生(2 / 3)

徐真道:“你……你不打了?”

丹妮道:“白癡!敵人來了,等躲過敵人,我跟你決鬥!”

徐真道:“決甚麼鬥?我他媽怎麼你了?”

丹妮道:“你先滾開!再不放開,我先咬死你!”

徐真鬆開左臂,滾出兩圈,斷箭刺入腿中更多,他疼的咬牙切齒,想站起來,哪裏能夠?丹妮爬起身子,道:“你受傷了?”

徐真疼的手足發顫,怒叫:“你他媽才知道?”

丹妮怒道:“受傷了不起麼?嗓門大就有理了?要比嗓門,這次逃走,我跟你好好地比。”四下一張,北邊林中似乎有敵兵追來,適才響箭傳訊,自己能先一步趕到,實乃萬幸。快步走到幾名騎兵屍體之旁,收回箭矢,拉過兩匹馬兒,道:“上馬。”

徐真氣的渾身哆嗦,低頭查看腿上傷勢,見斷箭刺穿大腿,一側外漏,帶著皮肉,鮮血汩汩而流,他又怒又悲,尋思:“我他媽不娶你,打死我都不娶你!本來傷沒多重,現在讓你打的沒了半條命,我操。”捏住箭頭,從一側拔將出來。有斷箭之功,鮮血流出不多,此時拔掉,大腿兩個小洞,登時大量出血。

時機緊迫,北麵馬蹄越來越響,東北角處亦有馬蹄聲響,徐真無暇裹傷,踉蹌拾起長劍,抬頭看去,見丹妮坐在馬背,身前是那婦人歐妮,望著徐真,冷笑道:“小心別痛死你。”

徐真怒極,不去理她,要上馬背,勢必一足淩空,他右腿無法運勁,疼的冷汗直流,卻無法上馬。隻聽丹妮笑道:“你不肯上馬,那也簡單。天狼軍追到,捉你回去,在索達誠萬萬百姓麵前吊死你,大快人心,舉國歡騰,那也好玩的很。”

徐真怒道:“好玩你大爺!”

丹妮刷地一鞭抽下,怒道:“你敢罵我!?”

徐真縮頭閃避,道:“你要滾就快點,看戲好玩的很麼?怎麼以前沒發現,你是個變態!?”

丹妮刷刷又是兩鞭抽下,徐真閃過一鞭,第二鞭正中背上傷處,痛的他一聲慘呼,刷地一聲拔出長劍,便欲拚命。丹妮哈地一笑,道:“你要不要命?”縱馬前行,抓起徐真頭發,猛地一提。

徐真並未配合上馬,被她提的頭發劇痛,又是一聲慘叫,長劍刷地一聲刺出,卻指著丹妮右側空處,怒叫:“你再敢欺負我試試,下一劍我一定殺了你!”

丹妮道:“白癡!上馬!”

徐真一凜,北邊馬蹄聲響,已追到跟前,相去不足三十餘丈。不敢遲疑,足下用力,丹妮一提,坐上馬背,二人打馬呼哨,往南奔去。邊奔邊想:“操你奶奶!你要幫我上馬,下來扶我一把不就行了?抓我頭發,你奶奶的。等我回去,理成光頭,再來找你打架!”

二人坐下均是戰馬,索達城地勢奇特,山路所在不少,馬兒平日習慣,行走山路,速度不減。過了小溪,追兵愈近,搶入林中,折而往東。身後兩股追兵會合,紛紛射箭,好在樹木不少,二人躲避箭雨,倒未受傷。奔出二裏有餘,七拐八繞,身後再無馬蹄聲響。兩人仍是不敢放鬆,又奔十餘裏,徐真腿上一直流血,兼之後腰傷口,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他眼前陣陣發黑,忽然跌下馬背,昏暈過去。

再次醒來,小腹頂的難受,睜開雙眼,眼前不少雜草,不住後退。抬起頭來,見伏在馬背之上,他稍稍一動,便覺傷處劇痛,當即不再動彈。抬眼四顧,見歐妮行在一側,懷抱烏拉拉,丹妮卻不知所蹤。徐真道:“你沒事。你叫歐妮對不對?”

歐妮一呆,驚喜交集,道:“你可醒來了,大哥……”聲音一頓,右側十餘乘馬兒奔將過來。馬上乘者全副武裝,盔甲帶血,各有不少傷處,顯是經過一番劇鬥。待那隊騎兵走遠,歐妮道:“大哥,你傷勢很重,艾爾達托說你失血過多,留下很多藥物,之前你一直不醒,沒法吃藥,現在就可以了。今晚休息之時,我弄給你吃。”

徐真全身酸軟,見母女二人終於平安,得意之情,遠在傷痛之上,心想能救她母女活下來,連番劇戰,我也成為一代大俠。點頭道:“嗯,謝謝。”看看天色,林中頗為昏暗,看來過不多時,便會天黑。兩側腳步聲雜亂,身處一堆婦人當中,一人牽馬,左右不少童子,望著徐真,滿是好奇之意。他頂的胸腹難受,呼吸不暢,頭腦熱血上湧,臉頰發燒。

不過片刻,天色越來越黑,猛聽得馬蹄聲響,一人自左側奔來,一邊奔跑,一邊道:“往前半裏休息!往前半裏休息……”越奔越遠,聲音再也聽不到。

眾人默然無語,行出片刻,在一處平原之上,紮營休息。徐真足踏草地,腿上兀自疼痛,他身子顫抖,見傷口包紮,腰間亦有藥物氣味,料想有醫生來看過。牽馬那人是一個圓臉漢子,約莫二十餘歲,一張臉上滿是笑意,道:“大哥,馬兒就在這裏,你要是走的累了,隨時來找我,我替您牽馬。”

徐真點頭道:“謝謝。”見數十名婦人在河邊洗漱,埋鍋造飯,當即行到一旁,看著北方,問道:“我昏迷多久?”

那圓臉漢子道:“沒有多久,就兩日而已。大哥,小的叫做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