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飛快地拿起安兮香,瞥了一眼拿紫綢枕頭捂住臉的司馬勤,悄悄側過身,俏臉上湧起兩抹豔麗的紅暈,嘴角翹成了喜悅的弧度,睫毛顫動,盯著眼前的安兮香,眼睛裏有些瑩然。“是成對的啊。”心裏想著,美姬像嚼紅霞一樣把安兮香噙在鮮豔的雙唇間,回想著羅鶯泉剛剛給自己解圍的過程。
司馬勤沒脫靴子的腳蹬在美姬的屁股上,女孩嚇得一抖,一口含進了安兮香,看著司馬勤沒別的動靜,悄悄吐出來,撚起伸進自己襴裙裏,恨不能雙峰塗個遍。
“我操!”司馬勤吼叫著翻起身,“羅鶯泉你存心的是不是?占我女人便宜!怎麼最後你和她塗成了一對?我和老吳?”
美姬嚇得縮到角落,他肯定沒看見自己的舉動,那這是要幹什麼?看著司馬勤親手把玉匣收好,臉上一直陰晴不定,時不時往自己身上重要部位剮一眼,她囁嚅道:“是世子大人你讓妾身塗的啊。”
“對了!”司馬勤撲過來,狂捏她身體,嘴巴在她臉上啃噬,“我就拿你換他的小青雲吧。哈哈,先來讓我再玩個夠,不然以後會想念你這身子的。”
前行的車廂裏,羅鶯泉微微閉上眼睛,低聲自語,“路有村店,卻無人,煙火生氣,不如白雲。妖魔,是最大的孽障嗎?”
手指間撚著方才那支安兮香,後麵車裏傳來的張狂喘息與隱忍痛哼,令他皺緊了眉頭。“回去,還要依靠這家夥嗎?”
天色將晚,一直向西行駛的馬車被羅鶯泉下令停下,就地吃飯。司馬勤跳下車,叫隨從拿來墊子坐到篝火邊,環視黑魆魆的群山,牙關開始發抖,他強笑著說:“鶯泉你個傻瓜,點篝火不怕妖怪發現啊,虧你是個武士。”
羅鶯泉一邊烤肉一邊想事情,也沒理他,一邊巡邏戒備的老吳提醒說:“世子,血臉狐蝠妖是盲的,隻不過耳力超常,也不像蛇妖對火很敏感。”
司馬勤一臉尷尬,馬上又更加害怕,罵道:“老吳你作死麼,我不是說過別在我麵前提起蛇和蜘蛛那些東西嗎?”
馬車裏,美姬獨坐黑暗中,放鬆身體,偷偷掀起司馬勤占據的那一邊完好的錦緞,望向篝火邊的一個人,怕被人發現,又不舍地縮進來,閉上眼睛,似乎這樣就能把他鎖進自己雙瞳裏。輕輕撫摸著自己胸前大塊的淤傷,美姬皺緊眉頭,用力地去想那個男子,慢慢嘴角流出笑意,隻是,“為什麼我不是他的侍妾呢?哪怕是最賤的奴婢。”
吃過飯,羅鶯泉下令連夜趕路,除了司馬勤牢騷不斷,沒有人心裏反對,誰都想盡快走出妖域範圍。
“老吳,你去我車裏睡,前半夜我來警戒。”沒有多說話,老吳行了一禮就進去睡了。
車輪轆轆,馬蹄噠噠,碾壓山路,雜音不斷。隨從和車夫強打精神,尤其是前者,不刺激睡意的話不知道會摔下馬多少次。隻有老吳和司馬勤在兩輛車裏睡熟了。沒有人知道羅鶯泉的心正陷入漸漸的冰涼之中,也沒有人知道,一個美麗的女孩似乎全然感受不到黑暗和妖魔的恐懼,時不時地窺探馬背上那道挺拔的身影。
老吳被叫醒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下來了。羅鶯泉下令點燃篝火原地休息,隨從和車夫這才發現,比起逃離妖域,眼下這個命令更讓他們歡喜。
“不知死活的人啊。”羅鶯泉心裏說。老吳來回巡邏幾圈,等所有人一躺下睡得像死豬,才近前詢問,“羅爵爺,三更不到,為什麼不走了?”
羅鶯泉神色木然,站在篝火六尺外,“你仔細看看周圍。”
老吳疑惑地依言環顧,沒發現什麼異常。“我叫你先去休息時,你有沒有留意當時所在位置的特征?”羅鶯泉口氣不變,淡漠地提醒。
老吳回想一番,突然神色一變,連忙再次環顧,更是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深夜趕路,神靈不保嗎?”
“那時我們經過和烏欒山脈連接的碧霞山脈第二座山嶺禮祠山的界碑,不停走了三個時辰,那塊界碑竟然經過了三次。”
“呃”地一聲嬌柔的驚呼,老吳轉過頭,隻見美姬撩起錦緞,白皙修長的手掩著嘴巴,望著羅鶯泉的背影。
沉吟了一下,向美姬走去,看著她期期艾艾地解釋:“羅爵爺,我不是有意偷聽的……”羅鶯泉笑笑說:“我知道你沒睡,不是有意嚇你的。隻是這種情形,你也應該知道,我覺得,你比他們冷靜得多。至少,比這家夥強得多。”下巴指了指抱著美姬大腿死睡,涎水濕透她裙子的司馬勤。
美姬瞬間俏臉紅透,低下頭,又露出那種強忍的羞恥和難堪神色,羅鶯泉抬起頭輕輕說:“你先睡吧,我還沒想出來怎麼走出去,醒著也是在浪費精力。”美姬低垂眼瞼點點頭,羅鶯泉轉身之際又說:“不用怕,隻要我在,不會放任妖魔噬人的。”
“羅爵爺!”美姬終於鼓起勇氣抬頭直視著他,不顧臉色越來越嬌豔,輕聲說:“請您多加小心,千萬。”
老吳已經察看過周圍很多次,包括那塊界碑,這時跑回來問:“羅爵爺,按理說每座山嶺每條道路邊隻有起止兩塊界碑,這是入山碑沒錯,但是會不會是血臉狐蝠妖故布疑陣,我們實際上的確前進了三個時辰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