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月很快從意外中回神,麵對宮女們略帶曖昧的眼神,低眉抿著唇笑,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樣,說道:“快起來吧,不必多禮。”
身上一身青紫痕跡太過羞人,蘇皎皎一手拉著被子掩在身前,有些猶豫。
白婕妤,宮女們上前去為她細細地塗藥膏,白舒月偏頭問:“每個侍寢後的妃嬪都需要塗嗎?”
她身後的一位容貌溫柔的宮女低聲說:“回婕妤的話,這藥膏一般是身上留了痕跡才需要塗的,活血化瘀,能讓痕跡消的快些。”
她點點頭不再多言,強忍著疼被人侍奉著洗漱更衣,緊趕慢趕前去翊坤宮給皇後請安。
皇上是免了她今日的請安。可她是初次承寵,就算有千般不適,不去請安也會被人扣上一頂恃寵而驕的帽子。
不僅惹了眾人不快,又公然不把皇後放在眼裏。
向來新妃承寵,不論有沒有陛下的旨意都會趕去向皇後請安,白舒月自然也不會蠢到當這個出頭鳥。
隻是皇上醒來時沒有叫醒她,起的稍晚了些,又渾身酸痛難忍。光是洗漱更衣便費了不少時間。盡管皇上今日特賜的禦駕速度已然很快了,還是差點趕到了最後。
白舒月從步輦上下來,強忍著腿間的不適邁步進了翊坤宮,此時內殿已經七七八八幾乎坐滿了人,正和皇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什麼。見她走近,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麵對眾人的探究打量,白舒月一副恭謹柔弱的模樣,上前向皇後行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她儀態挑不出毛病,俯身頷首跪在皇後麵前,十分的乖順模樣。皇後將手中的杯盞放下,不動聲色看了眼白舒月。
在白舒月被太後親自下旨的那刻,她便知道這個白舒月不簡單,一定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皇後心中並無什麼波瀾,甚至算得上冷漠,畢竟她們的這位陛下,一貫薄情至此。
趙貴妃目前已然失寵,她需再挑選合適的人為她所用才是。想到這,她勾起三分淡笑,好叫新人們覺得她是位寬嚴相濟,體恤妃嬪的後宮之主,溫聲說道:“免禮,坐吧。
“白舒月落坐到唐貴人身邊,略顯拘謹地看向皇後的方向。後宮妃嬪,被陛下臨幸過封了位份的妃嬪都需每日向皇後請安,她昨夜承寵,今日也是第一次來請安,饒是翊坤宮寬敞端莊,可二十餘位妃嬪居於一堂,稍不留神便會被推至風口浪尖上。
她昨夜承寵最是惹眼,因為皇宮有慣例,侍寢的嬪妃無論多晚都要被送回自己的寢宮,唯獨她在朝陽殿住了一晚,所以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果不其然,在白舒月剛坐下不久,不遠處便傳來一道算不得友好的聲音。
“白婕妤真是好福氣,第一次侍寢就被皇上留在了朝陽殿整晚,今早還是皇上的龍輦送來翊坤宮,這份殊榮可是不低呀,可真是叫姐姐好生羨慕。“
這話說的尖銳,特意拉長了調子,擺明是要將眾人對白舒月的不滿上再添一把柴。白舒月抬眸看過去,說話的人正是趙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