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走後,白舒月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推開屏障後麵的瓷器,母親的木牌便出現在眼前,她跪在地上,任由眼淚落下。

她母親本是市井中一名普通女子,隻因容貌出眾,被白靖安娶進家門做偏房。

五年前因父親寵愛佟夫人,佟夫人見此良機,心生歹意,她容不得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出現在父親身邊,竟然用卑鄙的手段陷害母親,誣陷母親與家中管家有染,父親聽聞此事後大怒,把管家杖責而死,此後日日對母親進行羞辱,罵母親不知廉恥,隻因此事,父親對白舒月也是避之不及,恨不得他們母女消失。

後來母親在佟夫人的長期打壓之下,鬱鬱而終,含恨而死,獨獨留她一人在這世上。

父親為了他的顏麵,對外宣稱母親重病而亡,這也讓母親體麵了一些。

白舒月正在回憶,白靖安打斷了她。

“舒月你休息了嗎?父親有話和你商談。”

白舒月打開門,白靖安走了進來,舒月你馬上要進宮了,我知道你和你佟姨娘不對付,她肯定沒多給你銀子,也沒多給你點值錢的首飾,父親這裏有攢下的銀錢,你拿去吧,進了宮內免不了打點一下。

說罷便從袖中拿出些銀票,我隻有這麼多了,你先拿著應急用。

“舒月謝過父親,父親可還有別的事?”

“沒有了,你好好休息,明日入宮呢。”

白靖安走出房間,白舒月握緊了手中的銀票。“父親啊父親”你為了平步青雲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逼我進宮,現如今又在這裏裝什麼好人。

第二日清晨,便有公公帶著聖旨前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白氏之女風姿卓越,儀態大方,賢良淑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封為婕妤,賜居陶然苑。

“父親和院內眾奴才齊齊跪在地上微臣領旨,謝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靖安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愉悅,剛進宮就封為婕妤,假以時日就可以封為貴妃,甚至皇後,想到這裏白靖安甚是開心。

公公將聖旨遞給白舒月,婕妤收拾東西,隨咱家進宮吧。

白舒月悄悄遞給公公一張銀票,望公公笑納。進宮需要注意的事項麻煩公公提點。

公公微微撇向四周,笑著說:“白婕妤如此明白事理,咱家在入宮路上定給婕妤說明進宮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哪裏能去,哪裏不能去。”

“謝謝公公”白舒月說。

好了白婕妤走吧,時辰差不多了。

“好的,公公”

白舒月的衣物並不多,昨天晚上便收拾好,拿起手中的包裹便頭也不回的準備上車,這個家已經沒有她值得留戀的任何人和任何事,她走在車前,白靖安假惺惺的叫住她:“女兒啊,進入宮中不比在家自在,到了皇宮萬事小心,千萬不要強出頭,免得惹來禍端,我隻要進宮必定去探望你,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千萬別讓父親擔心呀。說完還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白舒月看到她父親假模假樣的樣式,冷笑一聲。”

“女兒謹記父親教誨,父親也要多多保重身體,”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踏上了轎輦。

走在入宮的路上,看著來往的人群,白舒月陷入了沉思:“多少人夢寐以求進入皇宮隻盼為皇上生個皇子或者公主,往後便能平步青雲榮華富貴想用不盡,恐怕去隻有她入宮是為了爭得寵愛,步步高升,之後能為母前報仇吧。”公公一路和她說著入宮後的禁忌她一路心不在焉根本沒有聽進去公公的話。

大約一個時辰後已經來到宮中。

“白婕妤您的陶然苑已經到了,您入殿內好生休息,咱家就告退了,公公提醒道。”

陶然苑是坐落在樹叢中的一個宮殿,露出了一個個琉璃瓦頂,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光則,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渾然天成。在湛藍的天空下,顯的格外秀麗。

殿外內務府撥來的宮女和太監已在等候,見她到來,忙跪下請安:“奴才(奴婢)給婕妤請安,婕妤萬福金安。”

她現在是婕妤,因為位份不高,身邊隻有兩名宮女,兩名奴才。

白舒月走到他們麵前:“你們都喚什麼名字。”跪在前麵兩位奴才應聲答道:“奴才叫小德子,奴才叫小貴子。”

“奴婢叫:“春霞,奴婢叫月容。”我們兩位都是伺候您的貼身丫鬟。

說完白舒月並沒有立即叫他們起身,而是說道:“既然已經成為我的丫鬟和奴才,你們就應該好好伺候我,知道什麼該去做,什麼不該做,不要吃裏扒外,買主求榮,若是讓我發現,別怪我不念及主仆之情。”雖然白舒月的話輕聲細語,但在他們聽來確是如此的震懾人心。

“婕妤放心,奴才(奴婢)一定盡心盡力伺候您,絕不敢有半點逾矩。”

“行了,都起來吧。”

“起身後,春霞,月容忙著把她的行李放到了殿內的正房中,床鋪也整理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