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秦天易很有禮貌地開口。剛剛曾莫那個笑的意思他明白,雖然那確實就是事實,可是他答應過韓樓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最完美。
“韓樓今天出逛了,晚上才會回來。”秦天易笑著解釋自己屋子裏的空曠。
其實是韓樓不肯住到這裏來而已,如果韓樓是真的願意和他在一起,他說什麼都會讓她過來,可是她隻是權宜之計,而自己也沒有任何權利去逼迫。
“哦。”曾莫應了一聲,頗為失望,他本來指望能看到韓樓的,也以為韓樓沒有和秦天易在一起的,看來是他錯了。
“我來是有事和你商量。”曾莫正色,現在更重要的是何蜀西的事。
事實上,何蜀西是最近才突然冒出來的,以前曾莫站穩腳跟的時候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後來忽然出現,就帶來了一係列的事,打破了曾莫的寧靜,或者隻是推動了他往顛簸上走。
“何蜀西?”經過前一段時間的調查,秦天易對何蜀西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可能是曾莫告訴了他何蜀西傷害韓樓的事,所以盡管欣賞何蜀西的才華,他還是先入為主地認為何蜀西這人不怎麼樣。
“嗯,最近向子敬開始盯我了,我不想讓他發現。”曾莫說得很隨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眼裏的擔心還是被秦天易捕捉到了。
“恕我直言,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你這樣是不對的。”秦天易並不讚同他的做法。讓已經過去的人還抱有幻想,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他甘之如飴,不代表誰都可以接受。
曾莫表情一頓,秦天易說得沒錯,不該給一個絕對沒結果的人希望。
“我知道。”隻是這樣的事被自己的情敵以這樣的方式說出來,讓他有點難堪。
秦天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才收回視線,說起剛剛打斷的話題。
“何蜀西的事我會盯著的。順便,韓樓在我這兒過得不錯,你不必擔心。”秦天易很想說讓他別再試圖聯絡韓樓,但到底是忍住了。
一是因為他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二是這話太過直接,他說出口的話未免太過嘲諷。
反正大家都一樣可憐,他何必去惡意傷害呢?
即便秦天易沒有直接說出口,但是他的弦外之音,曾莫卻是清清楚楚。
換作是誰都不會願意情敵去找自己的女朋友吧。
他能理解。
“對了,何蜀西可以往官商勾結方麵去查。我前幾天對賬目的時候,發現他不少耳目利用我們公司的渠道交易。”當話題回到工作上時,曾莫又變成那個冷靜精明的人。
他前幾天查賬糾出了不少的眼線,他們手法都不高明,但是卻愣是沒有被發現,不得不說,那段時間他確實被忽悠得很利害,連這麼明顯的漏處都沒有抓到。
何蜀西原來本就來者不善,他竟然到現在才察覺,說出去真丟人。他本來都不想告訴秦天易的,但是如果不說的話,秦天易又得費工夫去查,眼下情況緊急,他沒那麼多時間去耗。
秦天易聽了之後,果然笑了笑,“沒想到還有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做黑幕的人。”爾後又正色道,“這要是真的坐實了,你也脫不了幹係。”
“放心,我自有安排。”曾莫很有把握,既然他決心把事情攤開了做,那就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犧牲是一定的,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損失。
“嗯。”秦天易簡單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正事說完,他似乎也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你……好好對韓樓,是我對不起她。”曾莫忍不住這麼說了一句,他怕秦天易像別人一樣,得到之後就不再珍惜。
顯然他多慮了。
“我會的,至少我不是你。”秦天易到底在社會上打拚得更久,數落起人來也是不動聲色,優雅無比,“還有,如果韓樓問起,我會坦白講。”
曾莫愕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天易,要是他坦白說了,那自己的努力不就是白費了?
“韓樓有知道的權利。”秦天易隻是麵無表情地提醒他這個事實。
曾莫不得不承認,在很多場合下,秦天易考慮得更加全麵。
“嗯。”曾莫沒有回駁他的話,站起身離開的時候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輕鬆的同時又哀傷無比。
秦天易看著他走遠的背影,忽的就生出一種憐憫。
比得不到更可悲的,是得到又失去。他比誰都懂這種他即將經曆的感受。
不管怎麼樣,現在他們倆算是有了共同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