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莫本來是已經走了的,後來又覺得不是很甘心,所以幹脆就退回去了,結果還沒進去就聽到秦天易的話,還隱約看到了他的動作。
兩個人已經那麼熟了嗎?
可是即便他們在一起了,不管在哪方麵來說,他們都應該和他說一聲,而不是一點都不說。
曾莫想著想著有點生氣,自己在他們眼裏難道就真的是可有可無的陌生人嗎?
韓樓呢?韓樓也是這麼想嗎?
曾莫沒有勇氣進去詢問韓樓,但是怒氣卻漸漸迸發出來。
韓樓為什麼不告訴他?憑什麼不告訴他?他明明那麼努力地想要挽回了。
越想越委屈的曾莫,怒氣越來越深。原本的惆悵都被怒氣取代。
韓樓和秦天易對病房外的事情卻一無所知。
秦天易的話給了韓樓很大的勇氣,隻是關於實施問題還是要等待恰當的時機。
曾莫怒氣衝衝地下樓,等在車裏的向子敬被他鍋底般的臉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要擔心地問出口,好在及時穩住,看著他上了車之後,才緩緩開口詢問道,“怎麼了?秦天易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曾莫怒氣還沒有消,他沉默著搖搖頭,向子敬發動了車之後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曾莫,試探地開口詢問,“那……是韓樓?”
曾莫現在聽到韓樓這個名字就覺得煩躁,粗暴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不是,你認真開車就行。”
向子敬頓了一下,收回視線,“對不起,我逾矩了。”
曾莫聽到這句話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發火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沒有心情對他道歉,索性一言不發,悶著氣坐在後麵。
先是不爽韓樓,後是和向子敬發生不愉快,心情down到極點的曾莫一下班就去了亡語。
亡語從前是他的精神慰藉,現在更是。
許漾對於曾莫的到來沒有很驚訝,上次韓樓和自己談過之後他就想著曾莫也該來了,隻是來的時機有點晚。
“喝點什麼?”
許漾坐在角落的沙發裏,看了看滿臉抑鬱的曾莫,微微調侃地問著。
對著許漾,曾莫還是有那麼一些尊敬的,歲月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將她打造得更加有魅力。
曾幾何時,他也想過韓樓到這樣年紀時候的樣子,他也想過他和韓樓到了這個年紀之後生活的日常。
他想過很多可能,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和韓樓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亡語見他總不回答,自作主張地給他拿了杯清水。
曾莫以為是酒,一口飲盡,等整杯水下肚,他才後知後覺這隻是普通的清水,他略有些埋怨地看向許漾,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要是真給你喂了酒,出了什麼事就完了。”許漾見過不少失戀買醉的人,後來出了很多他們自己都不是很願意的事。
那些事也許讓他們重新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愛情,也許隻是一晌貪歡,但更多的是為自己惹上麻煩。
因為見過太多,所以許漾不想讓曾莫冒險。
尤其是在他想和韓樓複合的情況下。
雖然曾莫沒說,但是許漾完全感知到了他的想法。
他到這裏,要麼就是問韓樓的事,要麼就是向子敬的事。他和向子敬已經分手了,就隻有韓樓,兩個人一直莫名曖昧著。
“我知道。”曾莫點點頭,托著下巴無神地看向遠處,視線所及之處卻隻是一片玻璃杯。
許漾沒有說話,靜靜等著曾莫開口。
曾莫和韓樓一樣,把自己這裏當做避風港,有事了,不想和周圍人說了,就回到她這裏來,尋找心靈的庇護。
她很樂意,但是她需要他們成長。
“姐大,”曾莫生澀地開口,他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叫過這個名字了,今天陡然叫出來,有點莫名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