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樓本來還在努力轉移他的注意力,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時愣了一下。
怎麼就睡了?韓樓稍一疑惑就反應過來,秦天易手術才做沒幾天,這個點早就應該睡了,卻被自己拉著這麼久,本就愧疚的情愈發深重,韓樓掛了電話,又站著出了一會兒神,才慢慢往回走去。
秦天易養病期間還算順利,由於他的積極配合,出院時間提前了一個星期。
韓樓和舒可很高興,但唯一讓她覺得無法釋懷的,是曾莫到後來竟然一次都沒有來過,秦天易好歹也是他的生意夥伴,出了這麼大的事除了第一天來過之外,後來再也沒有露麵。
擅長猜人心思的秦天易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溫和地笑著給韓樓削了個蘋果,“曾莫那麼忙,沒來是應該的。”
心事被看破的韓樓臉一紅,很想說點什麼來反駁他,可是那有確實是自己心裏所想的。
曾莫主觀上是不會去秦天易的,但是就像韓樓想的一樣,秦天易好歹是他的合作夥伴,他多少都會去看看的。
可是最近他是真的沒空,公司裏狀況頻發,像是有人故意和他做對一樣,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可是卻總有人想把它鬧大。
除了公司的事外,還有向子敬的事。
向子敬畢竟是一個成年人了,所以說沒有因為和曾莫分手的事就辭職。可就是因為如此,曾莫看到向子敬的時候才覺得分外地別扭,當然是因為他自己做的太錯的原因。
雖然說向子敬沒有辭職,但是他很體貼地申請調到了隔壁,起碼不用和曾莫抬頭不見低頭見。
但是偶爾的小習慣還是出賣了向子敬的內心。
誰對過去沒個什麼留戀呢?
向子敬沒離開這本來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可是曾莫煩惱的是他和向子敬分手之後何蜀西越來越猖狂的行動。
最開始還隻是在樓下安靜地等著向子敬,後來漸漸發展成了在大廳裏等向子敬,再到後來就變成了直接闖到樓上來找人。
曾莫固然生氣,但是他又沒有什麼辦法。現在向子敬又不是他的誰了,他也隻能幹看著。
他比較好受的是向子敬對何蜀西並沒有什麼好臉色,這讓他心裏是平衡了不少。雖然向子敬對他也沒什麼好臉色就對了。
嘴上不說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曾莫一邊安慰自己說自己不在意,一邊又忍不住每天下班守在那裏,生怕何蜀西占了向子敬的便宜,也怕向子敬忽然改變主意。
向子敬其實是個心很軟的人,不管誰做了什麼多麼對不起他的事,隻要多認幾次錯,他基本上都會原諒。這也是曾莫最擔心的地方,但是他現在也沒有立場去提醒向子敬了,偶爾能和向子敬說幾句話就已經是最滿足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為每天盯著向子敬所以他把去看秦天易的事情遠遠地拋在了腦後。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天易已經快要出院了自己再去,好像說出去也不好聽。
所以去醫院的事就這樣擱置下來了。
向子敬在檢查他的行程後發現這個問題,私自給他加上了。他差人打聽過秦天易的出院時間,所以在安排的時候特意把那天留了出來,當然他並沒有告訴曾莫,一是不想和他說活,二是怕他不同意。
秦天易出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曾莫跑完行程坐在車裏揉著眉心問向子敬接下來的安排。
向子敬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略顯疲憊的曾莫,頓了頓還是開口說道,“等會是去醫院。”
“去醫院?幹什麼?”曾莫不是很明自,下意識地問道。
“……”向子敬沒有再說話,直接發動汽車。
曾莫一臉莫名其妙,這是什麼意思?不理自己?
然而還沒等他再開口問,他就忽然反應過來,秦天易還在醫院,莫非是今天出院?
知曉大概動向之後他也不再詢問,安靜地躺在車後座閉目養神。
醫院離得不遠,曾莫剛剛要睡著了,就聽到向子敬在前麵冷冰冰地提醒,“到了。”說著將早準備好的花束遞給曾莫示意他自己上去。
“你不去?”曾莫看出了他的意思疑感地問。
“我不去了。”向子敬回得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曾莫稍一細想大概就知道為什麼了,秦天易是因力誰出事的他當然不會忘,韓樓在上麵的話,換作他處在向子敬的立場,他也不會想要上去的。
“在下麵等我。”曾莫理解地點點頭,然後拿著花下車了。
向子敬忍住沒有回過頭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