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樓跟著舒可到亡語的時候，正是亡語最熱鬧的時候。韓樓艱難地穿梭在人群裏，舒可倒是顯得如魚得水。
“樓姐。”有韓樓掌管時期的舊人看到韓樓過來，恭敬地叫了一聲。
韓樓其實很少在別人麵前立威什麼的，不管遇到什麼事，也都是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也正是因為她這份難得的平和，讓她在店裏的員工心裏備受尊敬。
韓樓輕輕衝那人點點頭，舒可在一邊一臉豔羨地說，“真好。”
韓樓勾起唇笑了下，“好什麼？”
不過那時候自己一個人管亡語的時候，雖然累了一些，但是的確是快樂的。
許漾今天似乎不在，由於她也算是個熟人，店裏的員工也就任由她。韓樓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舒可跟著過去，她本以為舒可會去跳跳舞什麼的，沒想到舒可卻是跟著自己坐了下來，也沒提出去玩的事。
“不去玩會兒？”
“不了。”舒可搖搖頭，表情難得沉默下來，韓樓心一沉，舒可這表情多半和秦天易或者和她有關。
不論是和誰，她都不願意去了解，去聽。
韓樓不是會活躍氣氛的人，這時候舒可不說話，兩個人意料中地沉默了下來。
舒可琢磨了很久才開口說，“韓小姐，我要說的其實也很簡單。”
韓樓不禁坐直脊背，靜默地聽著她接下來的話，“我之前也說過很多次了，秦總他，對你是真心的。”
舒可說完看著韓樓， 似乎是在等她的反應，韓樓默默地點頭，秦天易的好她當然知道，隻是好有時候是不能代表所有的。
“韓小姐，你為什麼就不能和他在一起呢？”舒可見韓樓表情還是淡淡的，有些著急了。
“你喜歡他嗎？”韓樓卻在問毫不相關的問題。
“我......”舒可一下子就被噎住了，秦天易人有溫柔，能力又強，換做是誰都會喜歡的吧。
“感情這種東西不是勉強可以來的。”韓樓看了看熱鬧的吧台，感慨地說了一句，舒可大概也是知道她不會聽自己的勸了，也就沒有再說話。
晚些時候舒可提議送韓樓回去，韓樓卻說想自己走走，舒可沒有堅持。
韓樓來來回回想了很多，街上的風意外地有點冷清，韓樓頓時清醒了許多。
和秦天易，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哪怕隻是試試。
那對他是傷害，對自己也是。韓樓現在成熟了很多，對於感情的理解也不是當初那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兒了，很多事情，以前可能考慮不到的，現在也會主動多想一想了。
所以，今天對秦天易的詢問，果然是太過衝動了吧，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又要自己主動拒絕，她覺得她沒有勇氣在這樣的情況下去自然地麵對秦天易。
再說，拒絕的話她也無法當著他的麵說，她想了想，本想是明天再說的事，還是掏出了手機，狠了狠心撥通了秦天易的電話。
電話想了很久，就在韓樓的勇氣快要流逝完的時候，秦天易終於接起了電話。
“怎麼了？”他的聲音還有一點剛睡醒的感覺，韓樓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你睡了？”
“快了，有事？”秦天易的聲音聽起來稍微清醒了一些，韓樓一半不會在大半夜打給他，難道出了什麼事？
“是關於......我今天說的那件事。”韓樓說的很艱難，她怕自己在秦天易心裏的形象hi因為自己的出爾反爾而受到損傷。
她終究是自私的吧。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韓樓的心陡然提到高處，忍不住秉著氣息等著他的回答。
“我知道。”隔了很久，電話那邊才傳來輕聲的回答。
韓樓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很難過。
秦天易話裏的落寞她一點沒放過地全部聽到了，正是因為全部聽到了，所以她才覺得格外地難過。
秦天易這麼好一個人，自己卻不能和她在一起，怎麼說都是自己過分了。
“我......對不起。”韓樓隻能說出這麼一句蒼白的道歉，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補償秦天易的好。
秦天易又是一陣沉默，韓樓默契地沒有再開口，都在電話裏沉默著，秦天易的呼吸很淺，似乎是睡著了，可是韓樓知道他肯定沒有。
“傻，”很久之後，他輕笑了一聲，“大半夜就為了這個打電話？”
秦天易的聲音一直都是暖暖的，聽得韓樓的暖意，可是這一次除了暖意，還有淡淡的難受。
“恩，總之，是我不好。”韓樓愧疚地說。
秦天易似乎是輕笑了一下，沒有怎麼說話。
隔了一會兒，他才開口溫聲和韓樓說著話，但是說了一會兒之後就實在支撐不住想睡覺，但是他又不想掛斷電話，竟然開著電話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