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濤洶湧的海上漂浮著的阿呆船。船的後部甲板上搭建的舞台前,站著兩個「破音鷹犬」……一個是帶人回來的阿魯別特,另一個是被帶回來的一條摩芙,兩人並排站著。
舞台上,鑲嵌著星星點點寶石的黃金與天鵝絨的椅子上,鎮座著一具透明的骸骨——友之破音。以手支頰,微微抬了下下巴,催促著下立著的鷹犬們。
被阿魯別特轉過頭看了一眼,摩芙在兜帽下麵重重點點頭作為回應,將手中的法杖似有千鈞般舉到半空。法杖前端浮出現了開始旋轉的漩渦圖案。
剛開始的時候肉眼還可見其運行的軌道,漸漸地不斷加速。不久回旋軸開始不穩定,如同一個搖搖晃晃的圓盤鋸一般危險……即,呈現出了一個可以動搖迷惑人的混沌樣子,數秒之後,
突然,吐出了金屬的洪水。
一滴一滴,都屬於本已生鏽枯朽消失不見的,克倫佩爾和死像的零件。
龐大數量的那些金屬零件,從溢出的地方被舞台上的破音用背後銀線刺繡而成的半閉之目的黑幕,毫不停歇地吸將進去。連荒海呼嘯的聲音都被嘈雜的金屬摩擦音蓋下去,轉換持續了一分多鍾才停止。
即使被這金屬洪水席卷而過,破音也紋絲不動,身上更是無一絲傷痕。接著他又稍微低了下下巴。
阿魯別特領會到之後,開始代言主人無聲的話語。
“主人言——作為新手,表現尚可——”
“感謝誇獎,破音大人。”
摩芙如同拜謁一般更深地低下頭去,然後消散了空中不停回轉的漩渦印。將法杖收回自己的身邊,強硬地保證到。
“下次,一定會更加順利。”
“既然此次已經開了頭,那麼森羅萬象都如山湧現。隻要將那些家夥們惹出的事,不過多麼不值一提,都由我們「破音鷹犬」之手,與破滅聯係起來。休養生息,伺機而動——”
阿魯別特用似乎很愉快的聲音說道,將頭蓋骨哢哢作響轉過來。
上坐的破音也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點了點頭。
那已經是,昨日發生的事了。
(下次……但是,希望下次不是我認識的人吧……)
摩芙這麼想著,一邊走下放學後回宿舍的必經坡道,直會樺苗在一旁說道。
“跟醫院打電話確認的時候,貌似明天下午之前的預約都滿了呢,說是要到後天才行啊。”
(還在喋喋不休)
這是在說前天摩芙暈倒,要去看醫生這件事。隻要碰上摩芙的事情,一貫冷淡的樺苗就會變得特別執著。就算本人再怎麼解釋說自己沒事,他也是一概聽不進去的。
檜原裏久替沉默的摩芙說道。
“今天明明是你比較忙吧,過度保護做到你這步也真稱得上美德了吧。”
“要是自己的麻煩就算了,但是摩芙的事情我本來就義不容辭……摩芙,注意腳下”
樺苗並沒有完全否定裏久的稱讚,隻是提醒了一下摩芙腳下人行道上,高低不平的鋪路石。
“嗯”
摩芙點點頭,輕巧跳了一下,越過那些差不多被炸開的形狀各異的鋪路石。
這高低不平甚至延伸到車道裏的瀝青部分,遠遠看的話成一個圓形的凹陷。這隻是昨天多柏學院周邊發生的“迷之大規模損壞事件”的痕跡的滄海一粟。
大致來講,就是看不見的怪物騷亂(即使看不見也稱得上是大事件了)之後,忽然之間,從舊校舍到坡道,出現了大規模的原因不明的器物損壞。校舍倒塌,車子散架,路麵出現多處損毀,損壞涉及各個方麵。然而不僅全無有關犯人的線索,甚至連這事故發生的原因,經過,方法,一切都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