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此事將給餘紹明聽,他果然笑得前俯後仰。
要是璽彤知道了,一定揮舞菜刀與我拚命。
可是,朋友就是要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的啊,拿她的糗事換我心儀男子一笑,很值得啊。
我暗自想笑,璽彤常說可為我兩肋插刀,比起插兩刀,破壞她形象簡直是小菜一碟。
熏熏然,我們倆都有些情難自己,彼此在對方眼中,都無比可愛。
我們聊到夜深,連酒吧都要打烊了,才不舍得地相互擁抱著離開。
我甚至覺得步履有點蹣跚,連走直線都很困難。
餘紹明低下頭看著我,我也仰起頭看他,不由自主,我們吻了對方。
我們就這樣抱著,笑著,吻著,晃晃悠悠地回到房間。
門一關,餘紹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我壓在牆壁上,用身體死死鉗製住我,一隻手捧著我的臉,一隻手插進我的頭發裏,將我頭微微往後扯,讓我仰起臉迎接他的吻。
他的唇火燙,他的呼吸急促,隻一瞬間將我降服,我毫無反抗之力,也毫無反抗之心,隻知道迫切地回應他。
我們吻得如火如荼。
這一刻,我們什麼都顧不得,房間裏,連燈都沒開,我緊緊貼在牆上,伸手不見五指,恍惚中,又回到了那個黑暗而曖昧的樓梯間角落裏。
整個房間裏,靜得隻聽見兩個饑渴的人沉重急促而迫切的呼吸,這呼吸裏全是滿滿的火熱、赤裸的欲望。
我整個人都酥軟無力,全身依在他身上,我醉了,醉在他奪人魂魄的吻裏。
他的手開始在我身上遊走,肆意探進我衣服裏,他的指尖所到處,酥麻難耐,我禁不住渾身戰栗,我多麼渴望他的手能夠自由無阻地在我身上撫摸撩撥。
這一刻,我和他身上的衣服,像世上所有最微妙尷尬的人際關係,半遮半掩,進退兩難,成為最累贅的障礙物,牽牽絆絆,糾纏不清。
我們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仿佛心有靈犀,餘紹明開始解除我身上的衣服。
我輕輕搖晃身體,躲開他的手,並低哼出一個“不”字。
這個“不”字,是那麼的虛弱無力。
天知道我多麼渴望將這些礙事的衣服全部扯掉,可是我卻不得不做出一副猶抱琵琶的樣子。
好在餘紹明深諳:女人說不,還不是半推半就的道理。
我就這樣半推半就,扭捏著,成了餘紹明的幫凶,將我和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清除了。
所有的障礙都消除了,我們終於赤誠相見。
盡管以前我們也異常親密,可是這樣赤裸相對,還是第一次。
我腦子裏一片混亂,身體卻燥熱難當,整個人完全處於癲狂狀態,如同置身太虛幻境。
餘紹明喘息著,聲音喑啞而性感:“寶貝,換個地方!”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將我抱起來,放倒在床上。
床頭竟然放了玫瑰花,芬芳馥鬱,讓人更加意亂情迷。
我癱軟在床上,任憑餘紹明親吻我。
當他的身體貼近我,除了能感覺到他皮膚的光滑細膩,我還能感覺到他的堅挺和欲望。
我銷魂極了,簡直忘乎所以,我迫不及待要他進入我的身體,將我帶到更快樂、更瘋狂、更纏綿的境地。
我抱住他結實的臀部,往下壓。
他喘息著,探索著我濕潤的身體。
“你準備好了嗎?我怕弄痛你!”他溫柔而細心地說。
我腦袋裏突然嗡地一聲響,整個人都有點懵了……
多麼熟悉的一句話,我精神甚至有點恍惚了,黑暗中,我似乎回到了5年前的一個夜晚,也是同樣的黑暗,同樣床頭有芬芳的玫瑰,另一個男人,怯怯地、溫柔地問了我同一句話。
誌謙,哦誌謙!
天,我在做什麼啊?
電光火石間,我突然心裏一片澄明,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
我和誌謙關係惡劣,淡漠,但是我們還是彼此深愛著對方的,至少我是那麼那麼地愛著誌謙。
我要做的是努力改善我們的關係,協調彼此間出現的不和諧。而不是負氣地和他冷戰。
或者憑著一時意氣和生理的衝動,與我並不愛的男人做愛,發泄欲望。
餘紹明見我突然呆住,連忙輕輕喚我。
我突然淚盈於睫,一把將餘紹明抱住,輕輕說:“紹明,不行,我們不能這樣!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
餘紹明像被雷擊中,整個人僵住。
他伏在我身上,半晌不能動。
但我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欲望在慢慢減退。
良久,他撐起身子,看著我,黑暗裏,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明亮若星辰。
可是,它們已經不能誘惑我,此刻我已經明白不是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屬於我,它們屬於另一個女人,而我也有屬於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