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將拍了拍睜不開眼的高副將,高副將的眼睛也瞪大了。

三人齊整整的看著那道素白的身影趴在聳高的牆頭晃了晃,然後不動了。

就在他們仨以為這個外來者嚇死的時候,牆頭上的人動了動,一手扒著牆,逐漸把腳放下去,開始蹬。

他們看直了眼,吞了吞口水。

晉遲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輕蹙眉頭,隨即一愣。

三個副將就看見剛才還八風不動的將軍疾風似的掠出去,書房的門被推來,可憐巴巴的搖蕩。

楊副將對著門外喊了一句:“將軍,興許不是刺客,先留他一命吧。”

哪有這麼菜鳥的刺客啊,半夜穿一身白衣來刺殺,生怕誰注意不到她似的。

他純是白擔心,因為他眼睜睜看著將軍站在那個刺客下麵,伸出一雙平時用來耍劍的手接著那個刺客。

門開著,外麵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來,是將軍氣急敗壞在說:“陳不靈,你大晚上的作什麼妖?這麼高的牆摔壞了怎麼辦?”

陳不靈?是那個太傅的孫女,戶部尚書的寶貝閨女嗎?

三個人麵麵相覷,卻還是都默契的轉向窗外,安靜的看著。

陳不靈一腳踩空自己卻沒知覺,卻以為自己踩到了實處,倏的收了手,整個身子便不可控的下墜。

她驚的閉上眼睛,卻跌落進一個結實的懷抱裏。

她反應了一會,確定自己身上沒丁點疼痛之後才睜開眼,眼前是一張含著些許怒意的臉。

晉遲……

陳不靈反應過來,自己是來找他的,他就是晉遲。

晉遲擰著眉:“怎麼?陳大小姐白天拒絕了本將還沒夠,晚上又到家裏來羞辱我來了?”

他心裏含著些許怨氣,連帶白天一塊嘲諷了出來。

陳不靈沒聽懂,借著月色懵懵的打量他,沒一會,清泉似的淚從她的眼睛裏淌出來。

晉遲愣了,低頭看著默默哭泣的她,渾身都氣勢都被卸下來,聲音軟了大半:“就這麼不想嫁給我?還哭上了。”

他覺著心裏像是含了一汪苦茶,放了久了,顏色濃烈,所以心裏被攪得又苦又澀。

陳不靈縮在他懷裏,也不理人,就抽噎著哭,看著怪可憐的。

晉遲歎口氣,轉身把人抱回書房,仨副將都傻眼了,這到是怎麼回事,怎麼出去一會還哭了一個呢。

晉遲沒工夫管他們仨,他有個大麻煩要處理。

輕輕把人放下,讓她坐上自己的位置,他向後,靠著書桌,抱著臂審視的看著她:“喝酒了?”

他打剛剛就聞見那股子酒味,清清甜甜,像是果酒。

陳不靈哭泣著搖搖頭,眼淚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