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轉頭看了過去,金肆眼睛看著她上下打量了幾眼,似乎意識到認錯了人,捏了一下鼻梁:“抱歉。”

餘非放在身側的手捏緊,然後麵無表情的轉身繼續下樓。

“等一下,你去哪兒?”金肆追了上來。

什麼時候,他也是會多管閑事的人?

餘非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現在出去不安全,你——”

金肆抬手欲抓住她的手臂,卻被餘非飛快躲開,看過來的目光驚慌中帶著難以置信和一點失望和怨恨。

她知道金肆的無辜,可又無法不連帶怨恨。

她曾相信的把秘密告訴了他,可待在研究院那麼長的時間,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她被莫煒等人折磨。

餘非飛快的下了樓,留下金肆一個人待在那裏。

那個眼神……

他仿佛看到了已經叛逃的餘非……

餘非最終還是沒跑出去,她後半夜又自己跑了回來。

第二天餐廳吃飯,餘非和幾人埋頭吃飯,餘光卻見金肆端著餐盤坐在了鄰桌。

她收回視線不再瞧,卻在下一秒聽見嗬斥聲。

是出來吃飯的巡邏隊說笑著,不看路,撞上了一旁端菜過來的壯大叔,飯菜倒了他一身。

“你想死,沒長眼睛!!”

雖然不是自己的錯,壯大叔還是連忙道歉,但此時卻不能熄滅對方的怒火。

餘非看著他們,握著手中筷子,手指不自覺漸漸用力。

在一旁巡邏員看著餘非緊盯過來,黝黑的雙眼,冷嗤一聲,“又是你們。”

他朝著餘非走過來,不屑的垂眼看來,“怎麼,你似乎有話說?”

腦子中身為理智的線終於在這短暫的兩天斷裂,餘非眼中劃過冷光,盯著男人的同時,身後無形的觸手已經在空中張牙舞爪的蠕動起來。

她不是不知道金肆在身邊,自己暴露的機會有多大。

可那又如何!

餘非忽然惡劣的想,她就是要暴露自己這副模樣,她想知道金肆的反應。

一股破風之勢襲來,觸手彈射出去,就在快要擊中人的時候,金肆突然站了起來,擋在了路中。

餘非瞳孔顫動,疾速刹停的觸手堪堪落在他的後背,觸碰到衣服後,快速縮了回去。

金肆好似無感的從兜裏拿出了軍官證,放在了囂張的巡邏員麵前。

“這就是你們平時工作的態度?!”他的聲音並不尖銳,卻含有難以忽視的威嚴。

幾個巡邏員看到他的身份,一瞬間跟個鵪鶉一樣,顯然也沒想到會碰硬茬。

他們點頭哈腰的退下,餘非看著金肆的背影,抬腳也起身離開。

金肆轉頭看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供貨船的停留時間隻是一個星期,很快,到了返程的時候。

壯大叔和其他人商量回去的事,坐在一旁的餘非則是在想自己跑出去後,待在哪裏合適。

她想的入迷,卻忽然聽見了有人叫她。

餘非抬頭,隻見叫她的人移開了身影,露出了身後臉色蒼白的人兒。

風睢穿著一身病服,身上套了件單薄的外套,一手扶著自己被打骨折的左手,斜靠在門框上,仿佛清風一吹,便會倒下。

她瞳孔放大,忍不住站起了身。

風睢輕飄飄的跨過了門檻,走到了她麵前,抬手將人抱在懷裏,眼裏都是再次失而複得的曙光。

“我又抓到了你。”她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