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過桌上的一瓶紅酒,往麵前一放,語氣惡劣。
“全喝了,我會考慮放了他。”
餘非盯著他,許久,才起身,拿了過來。
她現在有主動挑事的把柄抓在科奇的手中,理虧,應喝。
科奇勾著嘴,好整以暇的看她。
餘非微突的喉結滾動,在眾人的麵前將整整一瓶幹了進去。
末了,她擦了一下嘴角,將空酒瓶放在了桌上。
“時間太晚,就不陪各位了。”
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還是難改的猖狂不馴。
珠子和布萊克看向了科奇,卻見他並沒有任何惱怒,破防,此刻渾濁的三角眼裏閃爍陰毒。
餘非知道那不可能是簡單的酒水,所以在還沒出歡樂場,就去了衛生間催吐。
可是當她坐在了車裏,身體還是發生了變化時,她就意識到自己還是著了套了。
“佘姐,你怎麼了?”手下看她的臉色明顯不對,立刻問道。
餘非現在心跳加速,口幹舌燥,手也在顫抖,卻還是擺手強裝鎮定。
突然!
“砰!”的一聲,一輛陌生的車輛直愣愣的撞上了她們的車頭。
失控打圈翻轉的汽車從百米高的高架路上翻了下去。
天旋地轉,伴隨著砸在地上劇烈的衝擊力,餘非頭腦暈了兩秒,才緩緩清醒。
除了她和司機,沒係安全帶的兩個手下都被翻轉的汽車甩了出去,砸在地上,此刻生死不知。
十幾個戴著頭盔的不明分子,紛紛從高架上跳了下來,氣勢洶洶。
科奇的命令,解決餘非!
餘非忍著身體的不適,踉蹌著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卻突然腦袋一疼,眼前一黑,
她抬手摸了一把,是血。
情況不妙……
有預料般的瞳孔放大,餘非突然的心髒猛烈跳動,震的胸壁發疼,不能負荷,餘非拽著車門,單膝跪了下去。
她快不能呼吸!科奇究竟放了什麼?!!
這時,銷聲匿跡許久的貝利爾卻突然出來。
它占領了餘非的一半的身體,聲音裏充滿了厭惡,【你吃了什麼惡心的東西?!】
可惜餘非現在不能回複它,她呼吸深重,顯然已經被影響,眼睛周圍和頸部的皮膚變化成章魚肉褐色的黏膩模樣。
貝利爾對這種情況很是熟悉,帶著故人的香味,它上一次出來才見到過,當時它被勾起了饞蟲。
可這不證明它就喜歡被這種東西入侵身體!
領地意識極強的貝利爾強行擠掉了餘非的意識,掌控了身體,將企圖入侵腦域的毒素扯在嘴巴裏,哢吱哢吱吃掉。
這邊,最靠近餘非的幾人突然隻覺一陣冷風吹過,眉心一涼……
燈光之下,七根觸手絲毫不留情的透過硬製的頭盔,貫穿了他們的腦袋。
鮮血混著白色的腦漿從頭盔下流出,七人竟直愣愣的站著死去。
剩下的幾人宛若見鬼了一般,不受控製的停了腳步,雙腿不聽使喚。
貝利爾一手扒在車窗上站了起來,它幾乎四分之三身體已經異化。
下巴以下,一隻手臂和雙下肢已經是蠕動的觸手。
全黑的眼眸中充滿了嗜血的意味,它緩緩咧開了嘴。
“我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給你們三秒的逃跑時間。”
“啊啊啊——”因為和平條約,長期被局限這一方天地的他們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瘋狂的想跑,卻又實在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