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好機會了,無論對於我還是‘昆蟲學家’。”軍官想。
賴利坐著的地方很偏僻,清晨的薄霧朦朦朧朧。在他的前方,剛好是邊防軍一個較大的火力分布點。這麼早,除了站崗的衛兵外,還看不到其他人走動。他的周圍寂靜無聲。顯然,這是一個大好機會。他全神貫注地畫起來。
那位邊防軍少校輕輕地靠近賴利,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當他離賴利還有兩、三米遠時,抽出手槍,把槍口對準了正在埋頭作畫的賴利。
“‘昆蟲學家’先生,你對工作真是太執著了。”少校慢慢地說著,聲音並不太大,但明顯打破了清晨林中的靜謐。然而“昆蟲學家”卻像沒聽到一樣,繼續著他的創作。
“歐洲人,我想你可以恢複原形了。”少校生氣地說,並向賴利靠近,手裏緊握著槍。
“昆蟲學家”好像這才意識到有人在同他說話,也好像他的工作大功告成了。他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轉過身。
“少校先生,早上好……”
“少囉唆,舉起手來,向後退,退!”少校簡直在咆哮。
他一手舉著槍,一手拿起賴利的畫夾。他瞅了一眼,頓時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畫夾上是一幅剛剛畫成的水彩山水畫,紅紅的朝陽,薄薄的霧、墨綠的群山,根本就沒有什麼軍事設施。
顯然是少校的咆哮吸引了已經起床的士兵,他們紛紛向這邊圍過來。
“怎麼回事,少校?”
“少校先生認為我不會畫彩色山水畫,並跟我打賭,但他輸了。”“昆蟲學家”平靜地說。
“啊,是的,畫得很不錯,景色非常優美,我可以請求您將,這幅畫送給我嗎;昆蟲學家先生?……您還是一位藝術家!”少校窘急而恭敬地說。
“哦,當然可以,少校,等我晚上裱好後,親自送給您。”賴利友好地說。
“那太感謝您了,昆蟲學家先生!”
就這樣,一個多月後,西德尼·賴利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在他昆蟲標本的翅膀上,以及那幅彩色山水畫上,布滿了防禦工事的火力分布和輪廓圖。
熱衷拈花惹草
19世紀80、90年代,英國情報機構負責入對諜報工作進行了大膽的改革,開始雇傭一些外籍難民。自然,由於西德尼·賴利在南美洲的傑出表現,他也是被英國官方當時稱為“無賴”的被雇傭者之一。
1897年,賴利回到俄國,但他並沒有回家。不久,他在當地一個小鎮得到一個警察的差事。
他為自己的好運而感到高興,因為他遇上了休·托馬斯夫婦。休·托馬斯是當地呷個傳播新教的小教堂的牧師。他是一個60多歲的老頭,老是穿著一身黑教服,陰沉沉的,令人生畏。而他的妻子,年僅23歲,活潑開朗,嬌媚風騷,長著一頭漂亮的紅發。對於好色而又勇敢聰明的西德尼·賴利來說,這無異於是天老爺開眼,賜給他一個風騷的老婆。從西德尼·賴利和托馬斯夫人相互認識的第一天起,兩人就在謀劃著如何拋開牧師而尋歡作樂。
機會終於來了。賴利和托馬斯夫婦回到倫敦途中,牧師不幸染病,到達倫敦後,托馬斯夫人請了幾個醫生為老丈夫治病,但病未見好轉。這天,他們的朋友,西德尼·賴利前來拜訪。
“我想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夫人,我曾經學過醫,並且開過一家醫院。”當賴利得知牧師的病情,半關切半埋怨地說。
第二天,賴利親自送藥上門,並支走了正為牧師治病的醫生。果然,牧師的病日見好轉起未,並準備著到歐洲大陸旅行。賴利繼續照顧著牧師,也幾乎同托馬斯夫人形影不離。過了幾天,牧師的病情突然惡化。當鄰居們去探望他時,他已經咽氣了,全身烏紫。
不到一年,賴利和瑪格麗特·托馬斷在霍爾本登記處辦手續結婚了。自從托馬斯牧師死後,毒藥成為賴利進行間諜活動的好“助手”。賴利曾私下裏對人說,娶了個英國老婆,他與英國的關係就變得更密切了,同時也找到了搞錢的私人渠道。婚後不久,賴利便失蹤。有證據表明他同時在為俄國和英國搞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