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路
昏天暗日,看紙醉金迷,爭權奪利,城頭變換大王旗
超凡出世,求壽與天齊,飲露食氣,古往今來任騁馳
江堤千裏,惜潰於穴蟻,無數宗師,標新立異空勞力
比翼連理,說人間情意,幾多堅持,忠貞一生誰愛你
秋風又起,任鬥轉星移,紅塵遊戲,我自高臥閑雲裏
——癸未年秋於徐州
我是誰?我生而為何?自智慧伊始,不同答案讓宇宙間有劍魔、血魔、心魔、情魔與幻道兩極五脈界分,五脈間既滲透糾合,互為手段,又鬥爭不息、此消彼長。芸芸眾靈,上至天神修羅,下至草精蟲怪,皆在五脈之內,彼此領域接洽融合,成就大千世界。
四種魔性既賦予眾靈動力,又將眾生束縛其中;幻道者,自以為超脫一切,實際上也不過局處於另一個囚籠之中。
一切隻如夢幻泡影,如霧如電,如何才能超越一切束縛,脫離幻影虛境,達到終極永恒,絕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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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劍影飄香
劍,人身之外可作工具之事物,包括製度、外物、他人。掌控工具以爭奪利益是為隨亙古而來之yu望目標之一。僧多粥少,自然爭鬥不息,勝者俱萬劍歸身,人劍合一,化身為絕世神劍,雄霸天下。
劍者,雙刃,欲傷敵先傷己,萬般鑄煉,失道忘義絕情無恥之後,人已非人,至尊位上,唯劍而已。
而今資本雄踞天下,劍光籠罩世界,大環境壓製之下,人人劍化。
第一回持冰心辭聘諸侯懸疑團聚集專家
黃帝紀元4700年,壬午年五月十五,南京中山陵。
在霏霏細雨中,“博愛”花崗石牌坊基座和立柱刻紋上的絲苔綠意橫生,牌坊後兩排高大藏密的鬆樹枝尖樹梢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雨霧中,翠綠欲滴,給這本還年輕的牌坊憑空增添了一種契合自然而古老悠遠的氣息。
牌坊下,蘇寧任由沾潤已經略帶斑色頭發的細雨形成一滴滴細細水珠,沿著久曆滄桑的俊臉滑下,落到同樣為細雨沾潤的樸素簡潔的衣服上消失不見,默然靜立,眼神迷離空洞,似乎在望著孫文手書的“博愛”兩字,又似乎在望著牌坊後的鬆林,又似乎在望著無盡遙遠的宇宙深處,口中喃喃自語道:“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是啊,十五年前也是這般細雨。”一個蒼老沉穩的聲音突然響起,將蘇寧從神遊狀態驚醒。蘇寧收斂情緒,保持凝望的姿勢,淡然道:“山木君,距預定時間隻有十分鍾了麼?你們東瀛人對時間把握總是精確到近乎苛刻。你說的十五年前也是這般細雨是什麼意思?”突然轉身,目光灼灼,注視著麵前鬼魅般出現的身著武士服的老者。山木眉頭微動,效仿蘇寧先前的姿勢,看了一眼牌坊鬆樹,道:“十五年前,富士山櫻花林像今日中山陵一樣細雨霏霏,我也像蘇寧君一樣在雨中感悟良久,毅然決定決定秉燭夜遊,攻學曆史,未料到竟有幸得到蘇寧君指點,成為一方權威。十五年啊,已是恍如隔世。”
又歎息了幾聲,山木轉過話題道:“蘇寧君,依你看,二十世紀中國三大領袖,這裏的孫逸仙,北京的毛潤之,台灣的蔣中正,如何評價其中高下?”蘇寧聽到專業問題,不由自主的轉移心神,思索片刻,道:“孫先生有大勇,於君權至上時代,開啟革命先河,勇於改正自己錯誤,百折不撓,更難得視權勢富貴如糞土,能為全國民主放棄總統之位;蔣先生有大功,執政期間,終結外國特權,中國由半殖民地成為了世界五大國;毛先生有大才,領袖中共在重重絕殺中不斷壯大,以弱勝強,定鼎中原。三者難分高下,我最欣賞的則是這裏的孫文,革命之心一生不息而又並不貪戀權勢。曆史形象也以他基本符合原型,不像蔣毛二人被大肆神魔化,哼!政治真是最絕頂的幻術。”言語至此,聲音漸低,淡然鄙視之意渲露無遺。
山木聞言神色慚然,迅即轉為苦笑,驀然厲聲長嘯,雖是陰雨綿綿氣壓沉悶,聲音仍如龍吟虎嘯一般,遠遠傳了出去,引得牌坊後的鬆林枝葉波波震動。足足幾分鍾,山木嘯聲方畢,不自覺低聲自言自語道:“我還真的越來越像曆史學家了。”蘇寧卻未聽清,奇道:“山木君,你說什麼?”山木慚愧道:“我東瀛武士素以勇者自居,敢於麵對一切真實殘酷,孰料十多年來,我們心中的勇者之國竟然敢做不敢當,不敢承認當年侵華與南京屠殺,亙古以來的武士榮耀丟失殆盡,而我也正是因為無法忍受這種侮辱和墮落才決心研究曆史,向國人展示曆史真相,重新為國人注入勇氣。”看了一眼蘇寧,接著道:“至於當年侵華與屠殺,我到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弱肉強食,強者為王本來就是天道運行,但是既然敗了,就應該有弱者敗方的覺悟。作為武士勇者,敗不可恥,可恥的是不敢麵對敗。”山木說話間不知不覺揭開自己心中一個疑團,微皺眉頭漸漸舒展。
蘇寧轉身恢複最初姿勢,與山木比肩而立,淡然道:“不錯,弱肉強食,強者為王,正是曆史的鐵律。可是就是為了掩蓋這個樸素簡單的道理,政治這種幻術產生了,從民貴君輕到民主共和的變化僅僅在於幻術越來越複雜,成本越來越高而已罷了,在曆史界呢,則是從董狐、司法遷的秉筆直書到曲筆,再到虛美隱惡。如今世上謊言已經籠罩了一切領域,真相離世人已經越來越遠。”
山木輕歎一聲,道:“吾道已孤,他們都已經墮落了,光憑蘇寧君你我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扭轉乾坤了。有人從鬆林後來了,看來是來請你這個泰山北鬥首先發言了。”蘇寧緩步前行,笑道:“那我們邊走邊說了,東瀛所篡改的不過是侵華一章而已,在中國的曆史課本中,其他都是荒謬的,隻有中共是永恒的,各種偶然因素都被莫名其妙地被冠上曆史必然。而最有意思的是為了論述*先生上台後政策的正確性,不惜無視當年漸漸官僚腐敗的現實和毛先生無產階級領袖的立場,全盤否定*,導致花費幾十年編織的毛氏神話破滅,引發世人對中共的懷疑,動搖了中共的統治基礎,導致八九政治風波中險些失去政權。”頓一頓語氣,有略帶疑惑道:“也許,這種懷疑本來就是鄧先生計劃好的?”
山木邁步跟上,一臉驚異,道:“蘇寧君,你的政治天賦如此敏銳,為什麼一直都不肯應邀從政呢?”蘇寧搖頭冷笑道:“政治根本在於表演幻術,而曆史宗旨則是追尋真實,兩者南轅北轍。再說那些所謂邀請,並不是認為我有什麼政治天分,隻不過是想讓我成為他們的傳聲筒,按照他們的意願說話而已。”向鬆林後一指,苦笑道:“每次見到我的同行們,我都五味雜陳,可悲可歎可惜可恨可理解各種感覺一起上湧。”山木笑道:“他們可是你的封官使者啊,每次都給你帶來一大堆榮譽頭銜和聘請書,你怎麼能有這種感覺?蘇寧苦澀道:“我想,如果不是我天賦太高,擁有先天直覺,在曆史界有著超然的地位,而你又一向神出鬼沒,像我們這樣不識抬舉的人,恐怕已經不再世上了,而和我們同樣驕傲的的同仁也因為我們的存在注定被永遠埋沒。”山木得意之色一閃而逝,隨又慚愧道:“蘇寧君太抬舉山木了,我怎麼能與你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