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在天空中飛翔,是每一個人都曾經擁有過的美好夢想。
在藍天下,在白雲間,乘風而行,那會是怎樣一種愜意的感覺。
但是如果這種飛行是以某種非常緊迫的事作為目的的話,那愜意的感覺就會被無休止的焦急和無休止的鬧心所代替。
丁子虛現在正處於這種火燒火燎的狀態之中。他抱著老白坐在大嘴的背上,風馳電掣般向三屍教的老巢飛去。藍龍在他的百般勸誘之下,回到客棧保護老院主那一行人。
迎麵而來的朵朵白雲,在大嘴飛過之後,都變成了殘棉斷絮四下飛散。由此可見,大嘴是卯足了勁頭,如果它吃過奶的話估計把吃奶的勁頭都使出來了。
“我們就這樣直接闖進去嗎?”丁子虛頭腦中的熱度漸漸褪去,問出了一個比較理智的問題,“你倆估計一下,我們這樣闖進去又多大的勝算?”
“一點勝算都沒有。”大嘴說的很直接,“那是三屍教的老巢,裏麵高手如雲,我們仨如果就這麼冒失的闖進去,估計人家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我們淹死。”
大嘴說的是事實,但是聽在丁子虛的耳朵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大嘴,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他們都屬什麼的,嘴那麼大?你不能這樣。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小白玲淪陷於魔掌之中不成?這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鳥格高尚見義勇為拔刀相助正義耿直的那個鳥師兄嗎?”丁子虛說的很是義正辭嚴。
“咯咯!”老鳥在沒有答話以前,先是開心的笑了幾聲,至於其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我當然不忍心了。那個小丫頭的一雙小黑手雖然挺可恨的,但總的來說還算得上是一個可愛討喜兒不遭人煩的小孩,所以用不著你的激將法,我一定會盡心去營救她。但是就憑我們三個要硬闖這三屍教,那跟找死真的沒什麼區別。你不要以為你先前打敗過三屍教的兩位教主,就以為這三屍教是軟茄子,隨便你捏。我告訴你,這三屍教能混到今天這個份上,有一多半的功勞是那個一號吊死鬼——彭倨掙回來的。小子,此人可不好對付啊,仙道中那麼多前輩高人都奈何不了他。所以我們一定要從長計議。”
“那我們怎麼從長計議呢?”
“這——,嘿嘿,不好意思,我暫時還沒想好。”大嘴這話差點讓丁子虛從鳥背上摔下來。不過大嘴補救的很快,一個輕抬腳就把這皮球踢給老白了,“雖然我沒想好,但我想我們大智若愚的老白哥哥,一定想到什麼好辦法了。是不是呀,白哥?”
還白哥呢,聽得丁子虛直反胃,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就是這老鳥真是太滑頭了。
老白接到這個皮球後,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眯上眼睛,看起來像是正在沉思琢磨。看它一幅篤定的神情,丁子虛心裏總算有了底。不過,讓他鬱悶的是這老白的譜擺的也太大了,半天也沒放出個屁來,這讓丁子虛和大嘴等的相當的不耐煩。就在丁子虛即將抓狂的前夕,這老白終於有動靜了。就聽到從它的嘴裏傳出這樣的聲音,“呼~呼~”,敢情這老家夥竟然睡著了,而且還打上了呼嚕。這個時候,丁子虛更加的想念小白玲了,如果小白玲在一旁的話,這老白別說睡覺了,就是想死都讓它死不成。
這招就叫做“以靜製動”。這老家夥別看平時一幅老實巴交的樣子,其實骨子裏精明著哩,其奸猾狡詐的程度絕對不比大嘴差。
看來這辦法真不好想啊,丁子虛現在一點頭緒和想法都沒有。但願這小白玲吉人自有天相,千萬別出什麼事。
大嘴的速度真不是蓋的,在它翅膀的扇動之下,千裏之遙不過是多半天的路程而已。當明月升空,萬籟俱淨的時候,丁子虛他們已經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三屍教的老巢。
在來這之前,丁子虛已經做了完全的心理準備。基於對魔道中人審美品位的深刻了解及親身體驗,丁子虛已經在心中勾畫出這樣一個藍圖,那就是他將要麵對的是一個極度窮凶極惡寸草不生毫無生氣宛如地域一般的地方。也隻有這樣才能和那三位吊死鬼的尊容相配。
但是,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離奇,這麼難以琢磨,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意外讓人驚喜或者驚嚇了。丁子虛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三屍教的總壇竟然坐落在一片生氣盎然搖曳多姿的竹海之中。
隻不過,這片美麗的竹海自從被三屍教霸占以後,這方圓幾百裏內就幾乎看不到人煙。以前的那些原住民被三屍教的人連唬帶嚇都搬到外地去了。現在在這竹海周圍百裏之外的城鎮鄉村之中都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就是在這片美麗的竹海之中住這一群吃人的惡魔,這些惡魔吃人都不吐骨頭而且還喜歡夾生吃,所以這個地方就成了百姓心目中的一塊禁地。
在以前,這個地方叫做綠竹海;現在叫做三屍林,這是修真界的叫法,而普通百姓則管這個地方叫做惡鬼林。
“大嘴,你沒認錯路吧?”丁子虛第十二次向大嘴問出了相同的問題。他們現在站在竹海外麵的一處小山崗上。
“你給我住口。”大嘴不客氣地叫道,“你這是怎麼了你,是不是昨晚睡覺又蹬被子肚子又晾到了,怎麼一直說這句胡話。我再說最後一遍,你記住了,最後一遍啊。這三屍教的老巢就在這片竹海之中。你要是再問我,小心我給你好看。”說完,大嘴還示威似的抬了抬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