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質(1 / 3)

到達瓦橋山第三天的早上。

陽光出奇的明媚。雖然是早上,可是這太陽好像是要把昨天的損失都補回來一般,撒歡似的盡情釋放著它的光和熱。地上的積水也已肉眼能看見的速度正處在迅速消失的狀態中。

吃完早飯,老院主便領著大家上山了。

毫無疑問,老院主的心情是沉重的,但是小白玲的心情卻和她爺爺截然相反,悶了一天的她,終於可以盡情的瘋了。一路上,她發揮了比太陽還要旺盛的精力,蹦蹦跳跳的,一會去道邊看野花,一會去山地裏追趕野兔,總之就是沒有閑著的時候。

看到這一幕,丁子虛即羨慕又失落,他突然產生了一種不符合他實際年齡的感慨:我是不是也老了啊?

風雨過後的聖帝陵,更加的殘破不堪了。現在再看這個地方,丁子虛心裏隻有一個感想,那就是髒!極其之髒!那後麵小山包上的黃土被雨水衝的到處都是。神道上,大殿的台階上,凡是能看見的地方,毫無例外的都被一層黃土給蓋住了。

走在神道上,那些還沒有風幹的黃泥,把大家的鞋底沾了厚厚的一層,讓每個人的海拔都憑空長高一兩寸,把大家弄的是苦不堪言。

這一路,用跋涉這個詞來形容那是再恰當不過了。

當進到大殿裏麵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一種解脫的感覺。現下每個人的主要任務就是坐在地上,把鞋上那厚厚一層黃泥弄掉。

這大殿裏非常高非常寬敞,可是天棚上,角落裏,除了鳥窩以外,就隻有蜘蛛網和無數的浮灰了。這讓丁子虛想起了小碼村東頭那間野狗聚集的破廟,跟這個感覺差不多。

在大殿的正中便是聖帝的塑像。不過不是立在那神壇之上,而是臉朝下趴在那裏,還好還剩下一根胳膊和一條腿。丁子虛估量著,嗯,練獨臂刀正合適。

這模樣真是要多慘就有多慘,要多淒涼就有多淒涼。

看來要重新修葺這聖帝陵的話,皇帝老子要大大的破費一筆了。

老院主圍著神壇轉了幾圈,不時地讓下人筆墨伺候,他就地伏在那神壇上,寫些什麼。

其他人基本上是無事可做。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老院主的身上,他走到哪裏,大家的目光就跟到哪裏。而且在這些目光中都傳達這樣一個訊息:您老人家什麼時候才能完事啊?

在這裏麵最無聊最鬧心的莫過於小白玲了。

不過,大家都在這安靜的站著,她也不好意思做些什麼。更主要的是,她見爺爺一臉的凝重,就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她調皮搗蛋。

她左尋摸,右看看,蒼天不負有心人呐,她終於發現在這些人中還有個非人者和她一樣,正處在極度無聊的狀態之中。這個非人者就是那隻老而不死的老鳥——大嘴。

這老鳥站在丁子虛的肩膀上,嘴裏麵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沒有一點丁的精神。小白玲怎麼看,這老鳥的臉上都寫著五個大字“現在比較煩”。

“不要著急,我來拯救你已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靈魂吧。”小白玲這個崇高的念頭在她的心底越老越明晰。最後,在其本人善良本性的作祟下,小白玲輕手輕腳的走到丁子虛的身後,輕輕的拍了一下大嘴。

從這一人一鳥以往的相處曆史來看,大嘴一般都是能躲開小白玲多遠便躲開多遠。但是今天就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了,凡事都要以時間、地點、條件為轉移。

這一人一鳥通過即簡單又默契的眼神交流後,很快達成了共識。趁著大家把注意力都拴在老院主身上的時候,他倆悄悄的溜出大殿,放風去也。

這些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丁子虛和藍龍,不過因為有大嘴在小白玲的身旁,所以丁子虛和抱著老白的藍龍對視一眼後,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老院主仔細的謹而慎之的把大殿裏的每個角落都看個通透,也記了厚厚的一疊筆記。終於在中午時分,結束了大殿內的全部勘察工作。

當老院主略顯疲憊的說道:“我們先回去吃飯吧。”這讓大家的心頭為之一振,真有那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舒坦,真是舒坦。

要是小白玲在的話,一定會為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高聲歡呼幾聲。尤其是老院主在操勞了一上午之後,對心肝寶貝小孫女的提神叫聲自是無比的期待。老人家嘛,都是這樣,嘴裏雖然有很多的抱怨,可是一旦看到自己的晚輩在身邊活蹦亂跳,他們就會感到非常的貼心,心情也會變得舒暢。

“咦,小丫頭呢,又跑哪瘋去啦?”

“爺爺,小玲子和大嘴一起出去玩了。估計我們在下山的路上就能碰到他倆。”丁子虛上前一步,笑著說道。

“這個死丫頭,真是一點姑娘樣也沒有。”老院主笑罵了幾句,不過誰都聽得出來,這裏麵飽含著多麼深厚的祖孫情。

一行人出大殿,向山下走去。現在已經是正午時分,神道上的黃泥已經變成一塊塊硬邦邦的黃土了。天氣變得有些躁熱,天空中一絲雲彩也沒有。

“大嘴,小玲子,回家啦。”

丁子虛放開喉嚨吼了幾聲,沒什麼反應。

“這一人一鳥都貪玩。估計現在正玩在興頭上,我再喊幾聲。”丁子虛說的非常符合現實,因此大家都笑嗬嗬的又等了一會。

不過左等沒有人影,右等也沒什麼動靜。這下大家都有些著急了。

老院主正要派人去四下裏找找,就見大嘴從前麵的林子裏氣急敗壞的飛了出來,見麵後的第一句話,就把大家都弄傻眼了,“小玲子回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