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遷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中,他置身於北都的大街上,太陽剛剛沉沒在地平線下,都市的天際線被最後一抹晚霞染成了橘紅色。霓虹燈開始逐一亮起,像是無數顆星星墜落人間,點綴在這個鋼鐵森林之上。
人行道全是人流,陌生的麵孔從他身邊匆匆而過。
車流如織,一輛輛汽車穿梭在寬敞的柏油馬路上。人聲、喇叭聲、引擎聲、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交織成一首無形的交響樂,奏響了都市的喧囂。
他站在十字路口中央惶然不知所措之際,一輛車朝著他衝了過來,無處可逃。
″啊!″張南遷驚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剛才那是在做夢。
″哎!要是真的能回到北都就好了。″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悵然若失。或許睡得太久了,雙眼極不適應。半晌,四周的景物逐漸從模糊中清晰起來,他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寬大的木床上。
這是一張紫檀木雕花床榻,自己身上還壓著一床錦緞被褥,繡著鳳凰於飛,栩栩如生。
看著一縷金色的陽光從古樸的木窗縫隙,灑在這整潔的房間內。張南遷一臉懵懵:″這是哪?我該不會又穿越到另一個時空了吧?″
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草藥香,與房間內特有的陳年木香交織在一起。
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張南遷抬眼看去,隻見一個容顏絕美的女子走了進來,她身著一襲繡有金色雲紋的紫色長袍,頭上戴著一頂由銀絲編織並綴著寶石的頭冠,一副蒙古貴族服飾打扮。
看著這女子,張南遷隻覺得好麵熟,正思索間,女子欣喜地說道:″你終於醒了,嚇死人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五天五夜了。″
女子剛說完話,一道靈光從張南遷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訝聲道:″你是仙女姐姐?啊……你怎麼是蒙古人?″
凰坡依麗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本來就是蒙古人。不過我平時在外麵時多半穿漢人服飾,但回到宮中隻好這麼穿了。″
張南遷腦海一片混亂,他隻記得自己被魔輪老祖那老色痞震飛那刻,之後自己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等,宮中?他從凰坡依麗的話語中捕捉到這個詞語,他急問向凰坡依麗:″宮中?仙女姐姐,你說這是宮中?那麼這裏是什麼宮呀?″
凰坡依麗說道:″皇宮呀!你受傷很重,我若不帶你進宮找太醫治療,那更危險了。″。
″我去。\"張南遷驚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了,一下子不淡定了,他瞪大眼睛,看著凰坡依麗,仿佛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是說這裏是皇宮裏?″
凰坡依麗點了點頭,她輕聲說道:\"是的,這裏是皇宮。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的,你也別拘束和害怕。何況,我父王即將登基為帝。\"
″等等,登基為帝?″張南遷心中一片混亂:″天呐!這位仙女姐姐來頭這麼大……,皇帝,權力的天花板啊!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進入皇宮了?信息量太大,消化不了,我隻想靜靜……″
見張南遷低頭沉默不語,凰坡依麗不由有些擔憂,關心地問道:″是不是還有哪兒不舒服?還是餓了?″她哪知她平平淡淡幾句話信息量太大,把低配穿越者張南遷整得什麼都不會了。
″看來,我捅老色痞那一刀很值得,這不隨著仙女姐姐莫名其妙地進入皇宮了,說不定飛黃騰達從此開始……″張南遷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試圖平息一下心中滔天的巨浪:″ 淡定、淡定,好歹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還是京城土生土長的人士,什麼場麵沒見過? ″
見張南遷不語,凰坡依麗心想他畢竟是個孩子,可能聽到在皇宮中被嚇著了些,她輕輕摸了摸張南遷的後腦勺道:″好了,別再胡思亂想,我這就叫人給你弄些吃的來。你安心在此等著,我去去就來。″說著走了出去,並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