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發配(2 / 3)

他緩緩站了起來,咳了兩聲,說道:“龜兒子,有種站出來啊,躲什麼躲?”話音剛落,隻見一名黑衣人突然閃在他的麵前,一手握住他的下巴,隻聽“哢嚓”一聲,他下巴的掛鉤被拿掉了。

緊接著,黑衣人雙手握住他的手腕,用拇指指甲刺入皮膚,接著挑斷了兩條白色的東西,那是他的手筋。

他疼得一陣陣的吸著涼氣,疼痛主要主要是因為下巴,被拿掉掛鉤的下巴每一次呼吸都疼得能要人的命,相比之下手腕並不疼痛,因為神經也被同時切斷了。

他毫無還手的餘地,隻能任由宰割,他跪在地上,眼中沒有恐懼。他說不出話,不然一定會罵他們個狗血噴頭,他現在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這是他情不自禁而發出的。

疼痛還沒過去,又過來兩個人把他用繩子捆好,扛在一個人的肩上,眾人這才離去。臨走時一個人說道:“他娘的,就這點功夫咱還來四個人,老關一個人就夠了。”另一個說道:“得了得了,回去領賞吧。”說完便沒有了聲音,漸漸遠去

他們的對話小男孩聽到了,但他理解的意思是:汪漢帶著人來抓他,先讓那些人埋伏起來,但半天卻沒有找到他,他們等的不耐煩,過來問汪漢孩子在哪,汪漢說不知道,所以眾人認為汪漢是在欺騙他們白跑一趟,所以才打了汪漢。

男孩可不知道汪漢受傷有多重,不知道汪漢被黑衣人的一掌廢去了內功,挑斷手筋廢去了外功。男孩等眾人遠離,便從雪洞裏出來了,他剛才沒敢把雪洞挖塌,怕聲音引人注意,也多虧他沒有那麼做,那些黑衣人可不是一般人,肯定會聽到雪塌落的聲音。

男孩走到了剛才汪漢站過的地方,他恨,他不知道為什麼人人都要害他,他曾經相信了汪漢,多虧自己留了個心眼才得以活命。他現在想想,一定是汪漢為了邀功砍下了父親的頭,又奉獻給了別人,又怕所有功勞都被別人奪得,所以當時沒說出來,晚上帶人來捉拿自己,給他自己留了一個功勞。結果找他不到就被認為撒謊而翻臉。男孩怎麼知道汪漢的苦楚呢?

男孩看了一會,歎了口氣,天下之大,哪裏能容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呢?還是聽父親的,去找“查狼”吧,汪漢不可能找到,因為那地方及其隱蔽,而且那個村落是不固定的,那是鄂倫春人的營地,在極其廣袤的原始森林裏,他們隨著捕獵而遷徙是鄂倫春人習性,隻有用父親教給他的特有的聯係方法才能找到。

正在他轉身準備朝東走的時候,突然看見腳下有一個黑色的物事,在白茫茫的雪地裏甚是顯眼。

男孩撿了起來,拿近仔細觀看,認了出來,是汪漢的東西,那隻黑色蛟龍玉佩。他父親就是因為這塊玉佩才認出汪漢是救命恩人的後人。男孩拿在手裏,感覺有暖暖的氣流進入到手掌。但他也不多想,用袖子擦了擦玉佩,揣進懷裏,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向這片埋葬自己親人的草原磕了三個頭,起身,向東而去。

汪漢被帶回大營,扔到了一個堆滿糧食的帳篷裏,外麵加了很多看守,一個個表情肅穆,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

汪漢嘴裏發不出聲音,被反綁雙手也沒有了知覺,感覺手已經向內彎了過來,那是因為沒有筋的拉伸,雙手漸漸向內收縮。他腿也被綁著,感覺不到一絲內力的存在。

他腦中一片空白,就是想死也不能,隻能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躺著。他絕望,但沒有後悔,心裏想著男孩在草原中會不會有危險,想想應該不會,畢竟孩子是在草原長大的。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不知過了多久,一束火光照亮了四周,有人進來了。他微微睜開眼睛,想看清來人,卻因為持久的黑暗而對亮光不太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