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心中暗道,現代的女子“迷信”星座,古代的女子“迷信”屬相。看來,無論任何時代,這種類似“迷信”的心理暗示都廣泛存在,而且,尤以女子中招居多。
這時,一旁的尹子陌突然冷笑一聲。
晴天與他相處多時,知道他發出這樣的笑聲,便是他不準備說出什麼好話的時刻,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白三叔屬什麼的?”
白展奇一怔,旋即笑道:“白某肖犬。”
屬狗的,晴天點點頭。
“白——”
尹子陌剛張開嘴,晴天馬上接道:“白川川屬什麼的?”
“川川肖馬。”
屬馬的,也就是說,白展奇比白川川大了十歲,而且馬和狗好象是一對匹配的屬相,晴天再次點點頭。
“白——”
察覺到尹子陌仍不死心,還想張嘴,晴天又問道:“白舍主是屬什麼的?”
這下,白展奇終於忍不住提醒道:“二少夫人,二少爺似是有話與白某說。”
晴天訕笑兩聲,紅著臉瞧了瞧尹子陌。
尹子陌白她一眼,一副“女人,你懂什麼”的樣子,然後對白展奇道:“其實白兄對白川川的情意是否過了?”
“噗——”晴天雖然早知他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但她就是用腳趾頭想,也沒有想到他會直接揭穿白展奇對白川川的情意!別說是古代,就是在現代,被人突然揭穿心底的秘密,也是一件很唐突、很失禮的事情。而且,白展奇與他談不上多深的交情,頂多有過幾麵之緣而已。
白展奇倒是無所謂,他笑著看看儀態盡失的晴天,又看看頭頂上冒出三根黑線的尹子陌,不答反問道:“哦,白某對川川的情意竟明顯到連二少爺、二少夫人也能瞧出嗎?”
尹子陌點頭道:“佳人有恙,白兄比病在自個兒身上還要著急幾分。白兄明明不感興趣的事,卻因佳人留意,就能隨口吟出。在下以為,隻要真心待一個人,就不可能做到不留痕跡,不動聲色。隻要有心人稍加留意,便可瞧出端倪。白兄可有思慮過此事?”
晴天這才明白尹子陌為什麼要開門見山戳穿白展奇對白川川的情意,看來戳穿不是目的,提醒才是目的!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從輩份上說,白展奇是白川川的師叔,而且,又比白川川大了十歲。這樣的情意於白川川可能是無害,可是於白展奇來說,卻絕對是弊大於利的。
白展奇雙目落向遠方,神情中帶有幾分落寞,他輕歎一聲,道:“這就是我白某的宿命。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白展奇的嗓音本就低沉而磁性,這會兒配上輕歎淺吟,瞬間擊中晴天心底那一塊叫做“傷感”的地方。她不由鼻頭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這是多少癡男癡女心中對愛情的美好向往,可是,真正能夠堅守到最後的又有幾人?
白展奇回過頭來,對尹子陌鞠了一躬道:“二少爺真心為我,我白某沒有理由不把二少爺當知己。我明白,對川川的這份情意遲早會害了自個兒,可是,我沒有法子停止,沒有法子不去想她、不去關心她,我隻知道,與她在一起,便是我白展奇最開懷的時刻。二少爺、二少夫人向來鶼鰈情深,不會理解這種癡戀一人的心情。今個兒多謝二少爺提醒,往後於人前,白某便要收斂許多,可是我對川川的情意,絕對不會減少半分。”
晴天扁扁嘴,心想,這種癡戀一人的心情,我怎麼會不知道?
轉眸之際,瞧見尹子陌也扁扁嘴,咦,他與自己心中的OS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