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的刀停住了。
他不想停。
但不得不停。
因為他死了。
熊海眯起了眼,隻當身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大漢是個太陽。
他每天都刺,刺了一百二十多萬遍的太陽。
於是,他一劍刺了過去。
高平就死了。
高平捂著喉嚨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想說些什麼,可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不想死。
他的衣袖中掉出了淬毒的暗器,他想著少年接下自己一刀,自己平生最得意的一刀,然後用暗器和隨後的寒風子拖住這個少年。
然後······逃跑。
是的,他不想死啊。
妻兒子女,活著都可以再想辦法,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他沒想到少年沒有接下這一刀。
因為他連少年一劍也擋不住。
就像那些躺在地上已經死去了的護衛一樣。
高平瞪著雙眼,這個刀劈猛虎的漢子,就死在了熊海的劍下。
然後,熊海才轉過身來。
可能有些匆忙,可熊海轉過身,還是向著頭頂刺去了一劍。
寒風子也不想死。
從少年出手他就知道這是怎麼樣的硬骨頭。
他施展輕功從空中襲來就是打著逃跑的念頭,想和高平給少年造成足夠的麻煩,不然在生死之戰中,縱然是兩人合擊,也不會從空中進攻,露出那麼多的空門。
先拖住少年他才有機會施展自傲的武當輕功,從容而去。
可他沒想到高平就這樣死了。
被少年一劍就刺死了。
於是寒風子改變了戰術。
他能從背叛武當派還能活到現在和這股子臨場多變的機智脫不了幹係,不然縱然有洛王府護著他,也早被武當門徒廢了武功,押回山去了。
寒風子運氣渾身內勁,灌注到了這把陪伴自己半生的寶劍。
朝著黑衣少年擲了過去。
寒風子不敢下去。
他知道,下去隻能是和高平一個下場。
被少年一劍刺死。
寒風子淩空而起,破空而去,正是武當絕學“梯雲縱”
熊海一劍把寒風子的劍擊落。
雙眼有點茫然,不清楚另一個敵人怎麼就這麼跑了。
他·······不會輕功啊。
要是寒風子知道少年不會半點輕功,讓他白白損失掉了陪伴自己半生的寶劍,恐怕會吐血三升。
熊海也沒多想,反正也不是要殺他。
跑了就跑了吧。
熊海提著劍,滴著血的劍,站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挺著大肚子的青年麵前。
青年雙腿使勁顫抖,早就站不穩了,被扔掉的鸚鵡還在地上跳來跳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爹是洛王,你不能殺我!”
“誰清你殺我的?我給你他十倍的價錢!”
“我給你榮華富貴啊,不要殺我······”
青年坐在地上使勁往後爬,爬到了轎子旁,再也沒有退路了。
熊海沒有說話,從青年胸口抽出了劍,轉身走了。
······
“師傅,他死了”
“這是你第一次殺人吧?”
“是的”
“你不害怕?”
“不怕,當我還是個奴隸的時候見過了死人,也親手埋過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