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泛著笑意地回答她們時,我便匆匆往家裏趕了,耳後還聽到她們說我害羞之類的雲雲。
我回到家中,雙手在臉頰旁邊扇風,企圖讓自己不這麼熱,聽到謝棲辭回答她們的那些話,熱度卻總是散不下來。
謝棲辭一回到家中,我便氣呼呼地衝到他麵前,臉上的紅說不清是惱的還是羞的。
“誰答應嫁給你了,你這算不算是在壞我名聲?”
謝棲辭伸手攬住我的腰間,嗓音低沉,惑人心弦,“是我的錯,還沒問過寧寧便自作主張,寧寧,你願意嫁我嗎,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我垂著頭小聲地嘟囔道,“那你就這麼打算和我求婚啊,這也太沒誠意了。”
謝棲辭笑著放開了我,背後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編著花環的草戒,“你曾對我說過在你的家鄉,求婚是要用戒指的,隻不過時間倉促,隻能用這個代替了,等你我大婚時,我再將成品戴在你手上,可好?”
我繃著嘴角的笑意,伸出右手,“那我就勉強接受吧。”
這夜,看著手上的那枚草戒,我笑意難掩地翻來覆去,直到深夜才進入睡眠。
此後時日,連村裏人都能看出我們兩個好事將近的模樣。
隻是我須得在山下待滿一年,才能回到雪月宮,如今距離一年之約,隻還有兩個月。不過謝棲辭亦是從沒提過婚期的具體時日,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又覺得鬆了一口氣,若是我問起,謝棲辭又反問我,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在一年之約的最後一天,我從學堂出來,遇見了恭迎我回宮的長老以及另外一位青雲門的長老,從青雲門長老的口中得知謝棲辭是青雲門的少主,在兩位長老感慨我們兩兄妹有緣的時候,我匆忙往雪月宮趕去,想去證實沐西不是謝棲辭,不是青雲門的少主,更加不是我的同胞兄長。
我看著那個“我”神色慌張,臉色蒼白地想逃出村口,我以為夢境會如回憶那般發展,但這次謝棲辭及兩位長老出現在了村口。
謝棲辭對著兩位長老說了些什麼,兩位長老看了看我們倆而後離開了。
我看著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在我跌落在地前一秒扶住了我,我很想說些什麼,但是嗓子裏有一塊巨石,讓我發不出絲毫聲音,又幹又疼。
他伸手拂去我的淚水,如那次黑夜裏發現我的不安那般安撫著著我,“沒事的,沒事的。”
一遍遍說著沒事,仿佛也在催眠著他自己一般。
而站在旁邊的我也感覺到了臉上的濕潤。
我以為謝棲辭會最想讓我們兩個一直在柳溪村生活,完成我們約定的大婚。沒想到重回這個時刻,他記掛著的依舊是我,想回到這個點,去安慰我,讓我不要害怕,不要恐慌。
我想如果當初回到這個時刻,我依舊不後悔選擇逃避,但是現在看到這一幕,我後悔了,我不應該不辭而別,連坐下來和他好好談的機會都不給,謝棲辭也是那個時候才知到真相,他的不安恐懼甚至還有自責都遠超於我,而他擔心我遠超過於他自身。
在這段感情中,我選擇了逃避,忽視,舍棄與傷害,他選擇的永遠是守護我保護我,我是他的第一順位,是我愧對他。
衍生夢境還在發展著。
我看到“我”與謝棲辭各自回到了山莊,名副其實地成為了各自門派的少主。
我們兩人之間情意點到為止,各自掛念對方,不逾兄妹之矩。連在同一個村子的曆練也成為了兩個門派之間的美談。
直到祖母為我和星宿派的少主季將離訂婚,我們有了第一次聯係。
他傳信問我,是否自願?
我: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