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為了我不要擔心,但是我卻也不能真正自私,既然當時享受了來自身份的便利,該有的承擔還是要回去承擔。
我向謝澤生告辭,季將離提出與我同路,我本該拒絕,但是季將離提出一年之期的約定,我沒有合適的理由拒絕。
我再次意識到,這個婚事於我而言,本就是一份解藥換來的,於此同時,也提醒著我雪月宮少主的身份。
我這個人有的時候真的太自私了,享受了一切,卻不想相應承擔責任,所以,更加沒能想到,連這個時代的父母親人都沒能做到的事情,溫意棠卻是實打實做到了。
遇到她,真是我的幸運,所以她必須得好好的。
當我再次隻身來到郡主府大門前的時候,拂冬與似雲在門外等候著。
兩人來到我麵前,行禮,“二小姐。”
多日未見,拂冬還是那樣,我卻能感受到似雲不似往日活潑,內心仿佛壓著什麼東西。
我讓兩人免禮,詢問府裏這些日子如何。
兩人都回,一切都好,但是我能感受到府裏上下,都彌漫著一股沉寂嚴氛圍。
很明顯,這兩人也是被溫意棠吩咐過,不讓我操心。
我沒再追問,隻問了溫意棠在哪裏。
兩人互相看一眼對方,而後拂冬道,“在將軍府。”
“那我們也去將軍府吧。”我直接道。
我們從地下通道進入了將軍府。
將軍府上下都是白紗,府中上下的人都是戴著白花。
我心往下沉,鎮國將軍到底還是出事了嗎?
似雲為我帶路,進了一處院子。
我見到了溫意棠,以及床榻上的一位有些年紀男子。
溫意棠用手帕沾水擰幹,給床上的男子擦臉。
見我來了,看了我一眼,眼神波瀾不動,平靜地說了一句。
“你來了。”
“嗯。”我有些摸不準,這床上的人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
“你不要害怕,這是我爹爹,還活著,外麵這些不過是做給人看的,隻是受傷太重,還在昏迷中。”果然還是那個溫意棠,一眼就看出我在想什麼。
我在旁邊靜靜等著溫意棠給鎮國將軍擦臉,等她擦完。
侍女從她手中把帕子接過,溫意棠淨手,擦幹淨後,這才讓我到另一個房間談話。
“瘦了些,是這陣子太辛苦了嗎?”溫意棠道。
她觀察我的同時,我也仔細看了她,她眼下的黑眼圈有些重,可能有幾天沒合眼了。
“還說我,你這陣子勞心費神的,看起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我吐槽道,“每次和我信上都說安好安好,我看你一點都不好。”
她蒼白地笑了笑,“你說的也太誇張了,不過是最近需要做的事太多了,沒注意休息而已,等過了這陣子,再好好休息便是。”
“你最好是說到做到,鎮國將軍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大夫怎麼說的?”我問。
“雖然之前你寫信提醒了爹爹,軍中有細作,但還是被自己人傷了,好在爹爹的傷看著嚴重,但是不危及性命,隻是需要休養很久。”溫意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