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碰巧看見,敘了下舊。”
“我知道你們隻是敘舊。”陳星辰點了點頭,神色嚴肅,接著又拿起第三份文件,“那是從湖州調來的案宗複印件,正是 17 年前的魚塘落水案。
死者呂綿淹死在馬家的魚塘,而當時你作證說馬誌等人當時在你家玩,對嗎?”陳星辰目光犀利,緊緊盯著李小山,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現在我有理由懷疑你做的是偽證。”陳星辰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李小山。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有證據嗎?”李小山情緒激動,大聲吼道。
“17 年前的事情,我當然沒有證據,我隻能假設。”陳星辰神色平靜,緩緩說道。
聽到陳星辰這麼說,李小山稍稍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稍微放鬆了些。但陳星辰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窟,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我猜測當時的真相是馬誌欺負呂綿導致其死亡,將其屍體推入魚塘中毀屍滅跡,而你為他做了偽證。
在那之後,你們再也沒有聯係,直到國慶節,你們在洛陽的街上碰見敘舊。嗯,他一定提起了當年的事,然後也聊了現在的事,對吧?”陳星辰目光銳利,語氣沉穩卻充滿壓迫感,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一般砸向李小山。
“馬誌雖然在洛陽工作,但在老家湖州有個女朋友,兩人認識很多年了。但在不久前,女友出軌,馬誌暴跳如雷,曾多次宣稱要殺了那個情夫。他有跟你說過這件事嗎?”陳星辰目光緊緊盯著李小山,語氣嚴肅地問道,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沒有,不,好像說過,我記不清了。”李小山結結巴巴地說道,聲音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慌亂與不安。
“10 月 15 日,也就是你們在洛陽碰麵的半個月後,馬誌憎恨的那個情夫被人發現死在了家裏。
那場麵極其血腥,凶手作案的手段極其殘忍,凶器是一把鋒利的菜刀,刀刃上還沾著未幹的血跡。”陳星辰麵色凝重,詳細地描述著案件的情況,眼睛一刻也沒有從李小山的臉上移開。
“排查死者的社會關係後,警方鎖定了馬誌。當時他確是在湖州,不過他當天一直在一家麻將館打牌,有完整的監控錄像和數十個目擊者可以證明。”陳星辰表情嚴肅,條理清晰地敘述著案件的關鍵信息。
“陳警官……”李小山的聲音像是在求饒,帶著顫抖和哭腔,“由於馬誌的不在場證明以及現場的情況,這個案子被判定成了一樁普通的入室搶劫殺人,至今沒找到凶手。”李小山低垂著頭,不敢正視陳星辰的目光。
陳星辰沒有管他,繼續說了下去:“巧的是,十月十五號案發當天,你也在湖州,對嗎?”陳星辰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李小山。
“我每個月中旬都會回家探親。”李小山趕忙解釋道。
“探親?我們問過你的母親,你回家探親的時間是十三號到十四號,十五號中午你就離開了家,而你購買的回虞城的車票卻是十五號下午六點,中間的六個小時你去哪了?”陳星辰步步緊逼,聲音愈發嚴厲,不給李小山絲毫喘息的機會。
“我想不起來了。”李小山眼神飄忽,不敢與陳星辰對視。
“沒關係,我幫你回憶。你找到馬誌,他向你提供了情夫的地址和作案凶器,隨後你闖入他情夫家裏,將情夫殺死。殺完人後你才去往車站,乘車回到虞城。”陳星辰的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一般砸在李小山的心上。
“胡言亂語!”李小山突然激動地大喊起來,“我隻是在城裏轉,沒有理會!我和馬誌不熟,我也根本不認識那個什麼情夫!”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抗拒。
“你想說的是你沒有幫馬誌殺人的理由對嗎?我現在告訴你理由,因為馬誌答應你,隻要你幫他,他也會幫你。”陳星辰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李小山的靈魂,讓他無所遁形。
“什麼意思?”李小山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十一月一號,也就是城北車站殺人案那天,馬誌乘車從湖州來到虞城。他停留在車站,直到你給出指示,他跟進廁所將陳建航殺死。殺完人後,他帶著凶器電擊器乘車回到洛陽。”陳星辰麵色凝重,條理清晰地講出了他的推斷,目光一刻也沒有從李小山的臉上移開。
這是他經過多方調查取證後得出的結論,他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而這份自信來源於確鑿的證據。“留在陳建航屍體上的螺絲刀上有一枚指紋,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它屬於誰,但現在我們確認了,它屬於馬誌。”陳星辰擲地有聲地說道,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一般擊打在李小山的心上。
說到這裏,李小山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猶如一張白紙,毫無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而隨著更多的證據被一一陳列出來,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絕望。
馬誌沒有用自己的身份證買車票,但用的是他朋友的,這是他朋友的證詞,可以為此作證。
“我當時根本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他就說借我的身份證用一下,我也沒多問,誰能想到會是這樣啊!”馬誌朋友的話語猶在耳邊回響,這無疑讓李小山的處境愈發艱難。
“當天確實是馬誌乘車來的虞城。”陳星辰語氣堅定,目光如炬。“而這份是湖州入室殺人案現場附近的目擊者證詞,他們在當天曾看到一個身形和你相似的人進出居民樓。”陳星辰將手中的證詞文件重重地拍在桌上,犀利的眼神直直地盯著李小山。
“據目擊者描述,那個人走路的姿態,身形的輪廓,都與你極為相像。這絕非巧合,李小山,你還想繼續狡辯嗎?”陳星辰的聲音愈發嚴厲,不給李小山絲毫喘息的機會。
“這是監控錄像。”陳星辰將一份錄像資料擺在桌上,表情嚴肅而專注。當陳星辰將破案的視野鎖定在城北車站和李小山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隻能模糊感覺到李小山身上有不對勁的地方,卻怎麼也找不到證據,就像是霧裏看花,朦朧不清,難以捉摸。
但隻要和馬誌以及湖州的殺人案聯係起來,原本彌漫的大霧被迅速撥開,一個個證據都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般顯露無疑。而那隱藏在重重迷霧後的真相,也終於在這一係列的證據鏈中逐漸清晰起來。
“你們……”陳星辰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略微顫抖。
交換殺人,是我幹的。李小山終於撐不住,心理防線徹底崩塌,崩潰地流下了悔恨的眼淚,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靈魂都在這一刻被抽離。
他向陳星辰講述了整個案件,“我恨陳建航,但我從沒想過要殺了他。10 月 1 號,我被派去洛陽出差,在街上遇到馬誌,我想躲開,但還是被他看到了。10 月 1 日,洛陽路邊燒烤攤。”李小山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絕望,思緒也隨之回到了那個改變他命運的夜晚。
“來,再喝一杯!”馬誌拿著一瓶啤酒,豪爽地給李小山的杯子倒滿,泡沫溢出了杯沿。李小山腳邊已經擺了三四瓶啤酒,他滿臉通紅,擺擺手說道:“馬哥,我實在喝不下了。我明天早上還有工作,時候不早了。”
“我們小時候的那件事,你沒有忘吧?”馬誌嘴角帶著笑,可那眼神卻是冷的像把刀子,直直地刺向李小山。李小山不禁打了個寒戰,連忙說:“馬哥,這麼多年了,那件事我早就爛在肚子裏,絕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誰也沒說,別緊張,先把酒喝了。”馬誌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眼神緊緊盯著李小山。
看著李小山硬著頭皮把滿滿一杯啤酒喝完,馬誌才滿意地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我知道你不會說出去,你打小就是個老實人,我喜歡老實人。老實人好啊,讓人放心。”馬誌的話語看似溫和,卻隱隱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謝謝馬哥。”李小山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小聲說道。
“不如你再幫馬哥一個忙啊。我湖州那邊有個女人,那婊子背著老子找男人,操!”馬誌越說越氣,額頭上青筋暴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李小山不敢吭聲,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去幫我把那個男的殺了。”馬誌惡狠狠地盯著李小山,眼神中充滿了凶狠和決絕。
馬誌摸出把刀子拍在李小山麵前。寒光一閃,李小山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想要拒絕,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但馬誌的態度極其強硬,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將李小山生吞活剝了一般,就像是當年在魚塘邊,他逼迫李小山給他做偽證一樣。
“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做。錢嘛,我沒有。這樣,你幫我,我也幫你,你有沒有什麼恨的人?”馬誌湊近李小山,壓低聲音說道,那語氣充滿了蠱惑。
“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們是兄弟,我們的命運從十七年前開始就牢牢的綁在一起了!兄弟就理應能互相幫忙,同生共死!”馬誌的話語在李小山的耳邊回響,如惡魔的低吟。
“我是被逼的,他威脅我,如果我不按他說的做,我的人生……”李小山在審訊室裏泣不成聲,身體因極度的恐懼和悔恨而不停顫抖。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他的聲音沙啞而破碎,“我的人生就全完了,我真的沒有辦法,我真的……”
陳星辰看著他,默然無語。他這次去湖州,除了調查那樁入室殺人案,也到李小山家裏走訪過。提起李小山,誰都會誇一句好。
“那孩子從小就乖巧懂事,善良得很呐,見著長輩總是客客氣氣的。”一位鄰居回憶著說道。
“而且成績又好,回回考試都是名列前茅,完美符合別人家的孩子。”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乖小孩,小時候會和馬誌那樣的人混在一起。後來,陳星辰找到他們小時候的班主任,想要進一步了解情況。
“確認了這點,李小山並非馬誌那個熊孩子團夥中的一員,反而和淹死在馬家魚塘裏的呂綿一樣,是他們欺負的對象。”班主任皺著眉頭,一臉痛心地回憶道,“那時候,馬誌他們整天調皮搗蛋,欺負弱小。李小山和呂綿經常被他們圍堵、戲弄,真是可憐啊。”
陳星辰能想象得出馬誌是如何在淹死人後,凶神惡煞地把李小山找來威脅他。或許還對他拳打腳踢,毫不留情地毆打他,以極其強硬的手段強迫他為自己做偽證。
那種場景,仿佛就在眼前,充滿了恐懼和無助。就像是多年以後,他們在洛陽重逢,馬誌用同樣令人膽寒的手段逼迫李小山幫他殺人。那猙獰的麵孔,凶狠的話語,如同噩夢一般縈繞在李小山的心頭,讓他無法抗拒。
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正如馬誌所說。但這根束縛他們命運的繩子,卻是馬誌親手綁的。李小山不過是個被拉上賊船,被逼上梁山的可憐人罷了。
他本有著光明的未來,卻因為馬誌的威逼利誘,一步步走向了黑暗的深淵。他如同一隻無辜的羔羊,被惡狼緊緊咬住,無法掙脫。那所謂的同生共死,不過是馬誌自私自利的借口,而李小山,卻成為了這個罪惡陰謀的犧牲品。
第七章節 反轉疑雲
湖州那邊,在如山的鐵證下,馬誌也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然而,在庭審時卻出了些意想不到的問題。
馬誌突然否認自己有教唆的犯罪事實,用他那充滿狡辯的話語來說:“教唆的人是李小山,我才是被蒙騙的那個。”但他的這番言辭,沒有任何人相信。所有人都認為馬誌不過是在做垂死掙紮,像一條窮途末路的惡狗,即便死也要咬李小山一口,妄圖把別人也拖下水。
馬誌以故意殺人罪和教唆殺人罪被判處死刑,這一判決彰顯了法律的公正與威嚴。李小山也接受了故意殺人罪的審判,但考慮到他是在被脅迫的情況下犯罪,且在案件偵破過程中有一定的坦白和悔罪表現,最終被處以 30 年的有期徒刑。
進去之前,陳星辰最後看望了他一次。在那狹小的會麵室裏,李小山麵容憔悴,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解脫。他望著陳星辰,緩緩說道:“我不怪你,陳警官,這樣的結局是我應得的。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就應該接受懲罰。”陳星辰默默地聽著,心中五味雜陳。
“那段時間我總是睡不好覺,現在心裏的石頭落下了。”李小山說著,臉上浮現出一種複雜的神情,既有解脫,又有懊悔。
探望時間快結束的時候,李小山隨口問起了馬誌的情況。聽到馬誌的申訴被駁回,依然判處死刑,李小山的嘴角似乎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意。陳星辰愣了下,再仔細看的時候,那絲笑意已經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李小山起身,緩緩地向門口走去,他的背影顯得孤獨而落寞,消失在長長的通道中,隻留下陳星辰獨自在原地,陷入深深的沉思。
錯覺?不,不是錯覺。一瞬間,像是有什麼東西擊中了陳星辰。那絲稍縱即逝的詭異笑意仿佛一道謎題,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呆立半晌,他迅速訂了車票趕到湖州關押馬誌的地方。
然而,沒能見到馬誌,這讓陳星辰的心中充滿了失落和焦慮。無奈之下,他隻好把老友立新約出來喝酒,試圖從立新口中打聽馬誌在監獄裏說過的話。
“你問這個幹嘛?”立新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看著陳星辰。
“馬誌聲稱教唆殺人的是李小山,當時他們在洛陽遇到,是李小山主動提出要互相幫對方殺人。
馬誌一開始不想答應,但李小山以當年的事為威脅。”立新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臉上帶著不屑的神情,“哼,死鴨子嘴硬而已。馬誌那個人,到現在還想把責任推給別人,他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麼嗎?”
立新把馬誌的說辭當做笑話來講,眉飛色舞,繪聲繪色。陳星辰卻瞪大了眼睛,坐立難安,麵色凝重。生平頭一次,他覺得自己的直覺或許出了錯。
為了見到馬誌,陳星辰托立新幫忙。他求爹爹告奶奶,四處奔波,還得罪了一些人。曆經重重困難,他終於在監獄中見到了馬誌。
馬誌一副認命的樣子,整個人顯得萎靡不振,不認也不行,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執行死刑。陳星辰心急如焚,追問真相,馬誌隻是搖頭,滿臉的絕望與無奈,喃喃說道:“沒人會相信我的話。”
第八章節 童年陰影
“我信。”陳星辰目光堅定地說道,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李小山的那個詭異的笑。
馬誌抬頭看了他一眼,當認出他就是那個對他窮追不舍的警察時,眼中瞬間冒出怒火,仿佛要將陳星辰燃燒殆盡。但不一會,那怒火又如潮水般退去,變為深深的絕望,他無力地垂下頭,喃喃自語道:“信又有什麼用,一切都太晚了。”
沉默良久,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當陳星辰無奈地要放棄離開的時候,馬誌卻突然低聲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卻是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十七年前的夏天,湖州下塘鎮,天氣炎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馬誌帶著七八個要好的同伴穿過鎮子,他們有說有笑,手裏拿著魚竿,打算去馬誌家的魚塘裏釣魚。路上,他們遇到了李小山。
李小山主動打招呼,笑容滿麵地問:“釣魚去不?”
你們當時和李小山的關係很熟,陳星辰忍不住打斷馬誌,皺著眉頭說道:“這和我調查的情況不太一樣。”
馬誌瞥了陳星辰一眼,繼續說道:“剛開始也老揍他,但後來他主動幫我們寫作業,還定期給我們零花錢,再加上他表哥比我們大一屆。”說到這,馬誌頓了頓,“我當時說不去。”
當時隻有七歲的李小山眼睛轉了轉,忽然又說:“呂綿在背後說你壞話哩,馬哥。”
“他說啥?”馬誌皺起眉頭,一臉的不悅。
李小山縮了縮脖子,接著說道:“他說別看你現在嘚瑟,長大後肯定沒出息。是他說的,和我沒關係。” 李小山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中透著一絲膽怯和狡黠。
馬誌很生氣,那個年紀的孩子總是很容易被激怒,情緒就像一點即燃的火藥桶。他怒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當即帶著一幫兄弟氣勢洶洶地衝到了呂綿家裏。
呂綿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們粗暴地拉到了魚塘附近,隨後便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狠狠的揍了一頓。意外就是在那混亂不堪的時候發生的,不知道是誰下手沒輕重,猛地把呂綿推了出去。呂綿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重重地摔在魚塘邊的大石頭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呂綿軟軟的倒了下去,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一動不動。馬誌等人看到這一幕,瞬間慌了神,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所措。恐懼和驚慌籠罩著他們,心髒急速跳動,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這時,有人顫抖著說:“把屍體扔到魚塘裏去。”在極度的慌亂中,他們就糊裏糊塗的照做了。
李小山眼睛滴溜溜一轉,提議道:“馬哥,到我家裏去,到時候要是問起來,你們就說在我家玩,我家沒人,我幫你們作證。”
現在想起來,把呂綿叫出來的人,推呂綿的人,指使我們把屍體推進魚塘的人都是他。馬誌咬著牙,握緊了拳頭,眼中滿是懊悔和憤怒。“我知道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呂綿和他是同班同學,呂綿的成績全年級第一,而李小山是第二。他嫉妒呂綿,想要除掉這個對手。”馬誌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自責。
第九章節 命運的交織
馬誌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被狂風漸漸吹散的塵埃,微弱且無力,最終徹底消失,再也聽不見了。陳星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那裏,嘴巴張了張,卻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整個人仿佛石化了一般。
馬誌忽然抬起頭,他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看向陳星辰,然而目光卻徑直穿過了他,仿佛陳星辰隻是一團透明的空氣。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似乎在看著某個遙遠的、不存在於這個房間裏的人。
記憶在腦海中劇烈地翻動,那些陳舊的如同老照片似的記憶如走馬燈一般在他眼前不斷閃過,快速地閃過,持續地閃過。那一幕幕或清晰或模糊的場景交織在一起,讓他的思緒陷入了混亂的漩渦。
最後,記憶定格在那天的洛陽燒烤攤。昏黃的燈光下,煙霧嫋嫋升起,人們的歡聲笑語夾雜著烤肉的滋滋聲,構成了一幅充滿煙火氣息的畫麵。
啤酒很冰,帶著絲絲涼意,冒著縷縷寒氣。李小山坐在對麵,微微探著身子,手裏拿著一瓶還在不斷淌著水珠的啤酒,熟練地給馬誌的杯子倒滿。
“馬哥。”李小山嘴角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眼神中透著一種異樣的光芒,“你幫我,我也會幫你,你要知道,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們是兄弟,我們的命運從十七年前開始就牢牢的綁在一起了。兄弟就理應互相幫忙,不是嗎?我們同生共死!”他的聲音低沉卻又充滿了蠱惑,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