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節 車站血案
在一個繁忙喧囂的日子裏,火車站竟突發了一起驚人的死亡事件。刑警隊長陳星辰接到報案後,心急如焚,以最快速度帶隊火速趕到現場。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他們的行動還是略顯遲緩,錯過了最佳時機。
當他們抵達屍體所在的車站男廁所時,隻見地板上布滿了上百個縱橫交錯、亂七八糟的腳印,這些腳印深深淺淺、雜亂無章,其間還夾雜著零散的煙頭和用過的紙巾,現場一片狼藉,給案件的偵破帶來了極大的難度。
這座長途汽車站已然有些年頭了,外觀上盡顯歲月的滄桑,顯得又破又舊。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它的人流量卻巨大無比。
此刻,不少好事者被警方攔在廁所門外,可他們卻不願離去,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窺探的欲望,隻想看個熱鬧。刑警隊長陳星辰不禁心生疑慮,在這眾多圍觀的人群中,凶手會不會就隱藏在其中?他目光如炬,審視著每一個人的神情和舉動。
陳星辰望著眼前混亂的場景,腦海中倏地閃過要立刻封鎖車站,把所有人都帶回去審問的想法。但僅僅一瞬間,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經過初步的勘察和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在半小時左右,凶手應該早就逃之夭夭。
而且,更有可能凶手已經乘車去往別的城市了。想到這裏,陳星辰眉頭緊鎖,心情愈發沉重。如果真是這樣的情況,那破案的難度可就呈幾何倍數地增大了。線索的稀少、嫌疑人範圍的難以確定,每一個難題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
陳星辰頓感一陣棘手,心中的煩悶如潮水般湧來,嘴裏不由得咒罵了一句。一個大活人,就在這青天白日之下,死在了這人來人往的廁所裏,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實在是太過荒唐!
更離譜的是,經過初步調查,死者還並非獨行,他是有同伴的,這位陳經理,究竟是怎麼死的?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他在同伴的眼皮子底下遭遇不測?無數的疑問在陳星辰的腦海中盤旋,如同厚重的陰霾,揮之不去。
同伴一共三名,其中一個看著是剛出社會不久的小年輕,名叫李小山。他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身材略顯單薄,整個人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眼神中還帶著幾分青澀和惶恐。
還有一個是個 30 歲出頭的女人,叫蘇菲。她燙了個大波浪的發型,妝容精致無比,臉上的粉底細膩服帖,眼影色彩明豔,口紅嬌豔欲滴。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很是濃鬱,那股甜膩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最後一個是叫董誌偉的,大約 40 歲的中年男人,頭發已有些禿頂,僅存的頭發也顯得淩亂稀疏。他穿著一件格子襯衫,皺巴巴的,眉頭緊鎖,滿臉焦慮之色。他們三人皆是同一家公司——天地傳媒的員工。
死者陳建航乃是他們的上司,今天本是一同前往外地出差,誰也不曾料到,竟在這車站發生了如此駭人的事。三人此刻都因為死了人而受到極大的驚嚇,臉色慘白如紙,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陳星辰走到近處,目光犀利地掃了他們一眼,鼻翼微微一動,敏銳地聞到一股酒味。“你們中午喝酒了?”陳星辰皺起眉頭,嚴肅地問道。
“出差前送行會稍微喝一點,這是我們公司的傳統。”董誌偉連忙解釋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神色極為緊張。
“喝了多少?”陳星辰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緊盯著董誌偉,那眼神仿佛能將他看穿。
死者是被捅死的,那凶器是一把鋒利的螺絲刀,直直地插入心髒,可謂一擊斃命。而且,死者的脖子上有被電擊的痕跡,這一發現表明凶手先用電擊器將死者擊暈,然後再進行擊殺。如此一來,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死者臨死前沒有發出呼救叫喊。
但在這之前還有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當時廁所裏是有不少人的,凶手絕對不可能堂而皇之地當著眾人的麵掏出電擊器將死者擊暈,然後再明目張膽地拖進隔間。
唯一存在可能性的情況是,凶手先和死者走進了同一個隔間,隨後關上門,就在那狹小且封閉的空間裏,凶手悄悄地掏出了電擊器和螺絲刀,進而展開了殘忍的擊暈和殺人的行動。
問題是,死者究竟是在什麼樣的特殊情況下,才會默許凶手這樣一個大男人和他一同走進同一個狹窄的小隔間?難道他是個膽大妄為的同性戀,想要在這人員繁雜的公共廁所裏尋求某種刺激嗎?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若不是如此,又該作何解釋呢?這一疑問如一團迷霧,籠罩在陳星辰的心頭。
“不,答案是科長中午喝了三個歪嘴,還有半瓶啤酒。”董誌偉聲音顫抖著說,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淌。
“喝成這樣,你們也放心,讓他一個人在廁所待半個小時!”陳星辰怒不可遏地大喝道,那聲音猶如雷霆,震得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喝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麵色難堪到了極點。他們紛紛低頭盯著地麵,眼神閃爍,不敢麵對陳星辰那充滿怒火與質疑的眼神。
陳星辰臉色陰沉,又語氣嚴厲地問了一遍。這時,那個叫蘇菲的中年女人才囁嚅著回答說:“陳科長當時堅持不要我們扶,他的酒量平時確實還不錯的。
我們三個也喝了點酒,而且當時在玩牌,玩得很認真,就沒太在意。”她說話時聲音發顫,眼神中滿是惶恐和不安。
“玩牌是他提議的。”她指著同行的年輕人李小山說道。一直沒說話的李小山怔了一下,推了推眼鏡,神色慌張,連忙解釋:“我們到車站後,距離出發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我覺得坐著幹等也無聊,就把撲克拿出來玩。
撲克還是今天早上董哥讓我帶的,我每次出差都會帶點這些東西打發時間。”李小山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擔心自己的解釋無法讓人信服。
他們在相互推卸責任,每個人都急於為自己辯解,生怕麵前的警官把陳科長死亡的罪責怪到他們頭上來。
在他們相互指責、吵嚷不休的時候,陳星辰卻一言不發,就這樣默默地盯著他們。他的眼珠子在三個人當中來回打轉,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要透過他們的表象看穿他們內心深處隱藏的秘密。
“警官,凶手抓到了嗎?”李小山終於從混亂的爭吵中回過神來,急切地問道。另外兩人也像是如夢初醒一般,重新將充滿期待和不安的視線投向陳星辰。
“正在調查。”陳星辰麵無表情地回答道,聲音冷淡而堅定。
第二章節 線索迷離
深夜時分,萬籟俱寂,陳星辰獨自一人坐在刑警隊燈光略顯昏黃的會議室中,麵容疲憊而凝重。手下小張正站在他麵前,認真地彙報著今天的工作。
“死者身上的錢包、手表和金鏈等值錢物品都被凶手帶走了。錢包裏有大約十萬塊錢,據了解,這是他們這次出差為了給對方公司送禮準備的。”小張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裏清晰可聞,他的表情嚴肅,目光中透露出對案件的專注。
“死者所在車站的監控攝像頭是壞的,所以沒能查到現場的監控畫麵。車站門口的道路監控我們也仔細查看了,暫時未發現可疑人物。
另外,從凶器上提取到了一枚指紋,目前正在抓緊進行比對。還有,脖子上電擊的痕跡,相關的調查工作也正在緊張開展。”小張語氣急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陳星辰靜靜地聽著,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陷入了沉思。
“死亡時間前後一個小時內,一共有十五輛大巴車從車站出發。這是它們的目的地和乘客名單。”小張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文件遞給陳星辰,“但我們不能排除凶手殺完人後還留在車站內的情況。
初步判斷,凶手應該是看見了死者包裏的現金,再加上死者當時處於醉酒狀態,毫無反抗之力,這才臨時起意,實施了搶劫殺人。彙報完畢。”小張說完,挺直身子,等待陳星辰的指示。
陳星辰接過文件,目光快速掃過上麵的內容,臉色愈發陰沉。
陳星辰默默地把一根煙抽完,手指下意識地摸著正在賣力生長的胡茬,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道:“如果隻是搶劫,用電擊器把人擊暈,拿著錢走不就好了,有什麼必要冒險當眾殺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覺得這樣的理由不夠有說服力,小張又補充道:“凶手可能是在逃的通緝犯,窮凶極惡,根本不在乎多背負一條人命。”
陳星辰微微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文件上,仿佛要從中找出被遺漏的關鍵線索。
陳星辰又點上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他端起桌上已經有些微涼的濃茶,猛喝了一口,似乎想借此平複一下自己焦躁的情緒。稍作停頓後,他拋出另外一個關鍵的問題:“電擊器和螺絲刀哪來的?查清楚了嗎?”
小張麵露難色,回答道:“這個還在討論。”
陳星辰眉頭皺得更緊了,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顯得愈發嚴肅和憂慮。
小張煩躁地抓了抓那亂糟糟如鳥窩一般的頭發,臉上滿是沮喪,顯得有些泄氣。“城北長途汽車站雖然是個破舊的連監控都壞了的老站,但門口的安全檢查還是相當嚴格的。
電擊器和螺絲刀這種具有危險性的東西,絕對過不了檢查那道關。所以,這就基本排除了凶手從本地進站的可能。”小張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理所當然能想到,凶手或許是帶著凶器乘坐大巴車從外地而來,在車站尋到合適時機殺了人,然後想方設法隱藏在本地。然而,仔細一想,這個可能性其實也不大。畢竟凶手初來乍到,對本地環境並不熟悉,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合適的藏匿之處並且不被發現,絕非易事。
凶手隻要是乘坐長途大巴車,那麼在上車前必然要經過嚴格的安全檢查,無論在哪個地方的車站,這一流程都是一樣的,絕無例外。
如果說凶手是個被通緝的要犯,卻還冒著極大的暴露風險,隨身攜帶電擊器和螺絲刀進車站乘車,這根本就是件不現實也極其不理智的事情。
通緝犯通常都會極力避免引起任何可能暴露自己身份和行蹤的關注,如此明目張膽地攜帶危險物品乘車,幾乎等同於自投羅網,與常理相悖。
事實上,越是處於潛逃狀態的通緝犯,行事就越是小心謹慎,絕不會在這種關鍵事情上犯迷糊。除非這個通緝犯本身就有著異常強烈的殺人欲望,他的精神狀態極不正常,隨時隨地都可能暴起殺人,所以他才會肆無忌憚地隨身攜帶凶器,也正因如此,才會在實施搶劫後殺人。
討論到最後,小張沉重地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但是,顯然僅僅認定凶手是個殺人狂,這個結論是不足以說服大家的。畢竟案件的偵破需要更充分、更確鑿的證據和更合理的推理。
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著陳星辰,那些跟著陳星辰多年的老夥計心裏都很清楚,當他接連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多半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你分析的不錯,”陳星辰終於開口說道,“這個凶手就應該是懷揣著強烈的殺人欲望而來。從現場的種種跡象和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這並非是一起普通的搶劫殺人案件,凶手的作案手法殘忍且決絕,顯然是有備而來,其目的絕非僅僅為了錢財。”
陳星辰眯起眼睛,在繚繞的煙霧中仿佛看到了車站裏的凶手的影子。凶手戴著口罩,帽簷壓得很低,眼神陰冷而凶狠。他悄無聲息地跟隨死者來到廁所,趁著周圍人不注意,迅速把醉酒的死者拉進廁所隔間。
緊接著,熟練地掏出電擊器,將死者瞬間擊暈。然後,毫不猶豫地將螺絲刀狠狠插入死者的心髒,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的遲疑和憐憫。
得手後,凶手麵無表情地拿走錢包和飾品,轉身出門,輕輕把門關上。在離開之前,還特意確認了一下屍體,那伸展開的腳抵住了木門,確認無誤後才轉身離開。做這一切的過程中,凶手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如同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
凶手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半點漣漪。他既不遲疑也絲毫不害怕,目的明確而堅定,就像是他早已精心計劃好了一切,每一個步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就是為殺人來的,絕不是流竄的通緝犯臨時起意,也不是見財起意的衝動之舉。凶手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殺死這個叫陳建航的人,仿佛這是他此生唯一的使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第三章節 懷疑對象
陳星辰的判斷沒有實打實的依據,更多的是主要出自於他那 30 年刑警生涯所積累的豐富經驗,或者說是一種敏銳到近乎神奇的直覺。他堅定地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在過去的漫長歲月裏,那從未出過錯。
甚至在一些極度危險和複雜的案件中,他的直覺曾救過他的命。然而,刑警隊的其他人,包括他的直屬領導對此卻頗有微詞。他們更傾向於依靠確鑿的證據和嚴謹的邏輯推理來推進案件的偵破,對於陳星辰這種依賴直覺的做法,他們認為過於主觀和冒險。
但陳星辰的性格堅韌不拔,能力更是有目共睹,在警隊中頗具威望。於是,盡管其他人對他以直覺為依據做出的判斷持有保留意見,卻也沒有太強硬的反對。大家紛紛配合起來,以蓄意謀殺為破案思路展開工作。
經過新的一輪調查後,李小山重新被請回了刑警隊。他一臉的不解與惶恐,聲音顫抖著問道:“還要再做一次筆錄嗎?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
李小山局促不安地坐在審訊室冰冷的椅子上,雙手緊緊抓住扶手,不斷調整著自己的坐姿。
陳星辰則麵色嚴肅地就坐在他的對麵,然而對於李小山急切的疑問,他並不回答,隻是用那雙看穿過無數罪犯、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直勾勾的、一刻也不放鬆地盯著李小山。
李小山不停地在吞咽口水,喉嚨處的蠕動清晰可見,或許此時他的嘴巴裏已經發幹得厲害,就像置身於幹涸沙漠中的旅人。
他的目光遊離不定,根本不敢和陳星辰那犀利且極具壓迫力的眼神對視,一會兒左看,一會兒右看,顯得十分緊張。但這份緊張究竟是源於普通人在這種嚴肅審訊環境下的自然反應,還是身為凶手被揭穿前的心虛,還需要陳星辰再進一步觀察和確認。
“聽說你和陳建航有些矛盾?”陳星辰緩緩開口,他的語調很慢,仿佛每一個字都要經過深思熟慮才肯吐出。聲音不大,卻很沉,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每個字都像是沉重的石頭一樣狠狠壓出去,壓在李小山的心髒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是有一點。”李小山發出求饒般的聲音,那聲音顫抖而微弱,仿佛一隻受驚的小獸,帶著滿滿的恐懼與無助。
“小矛盾?”陳星辰猛地重重拍了下桌子,那巨大的聲響在狹小的審訊室裏回蕩,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陳建航喜歡欺負新來的同事,尤其是你,性格懦弱,一看就是好欺負的慫樣,怎麼,我說的不對嗎?”陳星辰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李小山,語氣愈發嚴厲。
“九月一日,陳建航當著全公司的麵大罵你廢物,垃圾,傻 b, 還把咖啡潑到你的頭上,有這回事嗎?”陳星辰每說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斤的重量,壓得李小山的頭更低了。
“九月十日,陳建航派你去對付最難纏的客人,客人告吹後,他宣布扣除你這個月所有薪水,有這回事嗎?”陳星辰緊盯著李小山,目光犀利如刀,聲音冷硬且嚴肅,每一個字都好似帶著無形的壓力,向李小山席卷而去。
“九月十七日,陳建航……”陳星辰剛一開口。
“別說了!”李小山突然大喊一聲,雙手抱頭,身體微微顫抖著。
陳星辰冷冷地看了雙手抱頭、情緒近乎崩潰的李小山一眼,沒有停下追問,反而加重了語氣繼續說道:“陳建航看上你的女朋友,當眾調戲勾搭。”
“別說了!”李小山再次吼道,聲音裏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十月一日,國慶節,本該放假休息,但你被陳建航臨時派遣出差,實際上呢,有人目睹陳建航和你的女朋友在一起出入賓館。”陳星辰毫不留情,語氣愈發淩厲,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直直地刺向李小山。
“別說了!”李小山聲嘶力竭地大喊,脖子上青筋暴起,雙眼布滿血絲。
“我問過你們公司的人了,這些事情不是秘密。”陳星辰加快語速,絲毫沒有被李小山的情緒所影響,“你不敢反抗,因為你即將畢業,你想要獲得這個公司的實習證明。”
“不,不是這樣的!”李小山試圖反駁,聲音卻顯得那麼無力。
“但連這個陳建航也不想給你,他跟不少人說過,等這次出差回來,就把你開除了。你應該聽說了這個消息吧?”陳星辰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李小山,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你很憤怒,你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欺負你到這個地步。”陳星辰目光銳利,緊緊盯著李小山,聲音低沉而有力,“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在他眼裏,你是個慫包,軟蛋,欺負你會讓人覺得暢快,並形成習慣。”
陳星辰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踩死過蟑螂嗎?那種毫不費力,一腳下去就能解決的感覺。在陳建航看來,欺負你就跟踩死一隻蟑螂一樣容易,一樣微不足道。”
陳星辰不知不覺已悄然走到李小山身後,他緩緩將雙手放在李小山的肩膀上,然後開始用力地壓著。那雙手仿佛帶著千斤的重量,壓得李小山身子微微一顫。
“據說這是辦公室裏陳建航經常做的動作。”陳星辰一邊加重手上的力道,一邊在李小山耳邊冷冷地說道。
李小山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整個人仿佛風中的落葉般搖搖欲墜。“你閉嘴!”他歇斯底裏地吼道,這是他頭一次在音量上蓋過了陳星辰。由於過度激動,他的聲線尖銳得像是女人在絕望時發出的淒厲呼喊,讓人聽了心頭不禁為之一顫。
很好,還差一點,不過這個案子結束後,又要寫檢查了,陳星辰在心裏暗暗想著。但此刻,為了讓真相浮出水麵,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怎麼,你不是軟蛋?你很憤怒對嗎?”陳星辰死死盯著李小山,語氣愈發淩厲,“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想殺了我,就像你殺了陳建航一樣。”
陳星辰發起最後的猛攻,不給李小山絲毫喘息的機會:“我沒有殺人。”李小山聲嘶力竭地喊道。
“撒謊。”陳星辰怒喝道,“蘇菲和董誌偉都指認了,是你在當天的酒席上賣力勸陳建航喝酒,導致他喝了遠超平時的量。”
“那隻是一時興起。”李小山極力辯解道。
“他們還說你在陳建航去上廁所後,立刻跟了出去。”陳星辰目光如炬,緊逼不放。
“我隻是去便利店買了幾瓶水。”李小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買水需要足足 3 分鍾嗎?”陳星辰步步緊逼,“那天人不少,在排隊。”李小山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