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誰有種(2)(2 / 3)

可見每個女人都有掌握大場麵的能力,關鍵是上天給不給她這樣的機會一一所謂臨危受命,所謂危難之處顯身手,說的就是婆婆現在這情況。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婆婆,她哪裏像一個平時隻會燒飯帶孩子的沒文化老大娘啊,簡直就是一位稱職的外交官!給她一個央視舞台,她就能隨便跳出一段二人轉;給她放一段廣東音樂,她就能唱一曲《步步高》。

估計對方答應了,然後她把電話交給淩霜,讓淩霜說地址。待淩霜放下電話,婆婆開始收拾東西,邊收拾邊說:“這件事沒處理好,誰也不許去上班!周暢,這事你聽媽的,別做那動手打人的事,也別想著報仇什麼的!這是命,命中注定的,知道不?這小孩能到咱家來,就是他的造化,是咱家的福氣,他姓周!”

周暢悶悶地幫婆婆收拾東西,淩霜也開始拿地拖來拖地。經過這一輪激戰,每個人都反省了自己,也終於意識到現在要一致對外了,畢竟即將到來的黃文廣才是大家共同的敵人。

眼見硝煙已盡,我對婆婆說:“媽,我得上班了,今天要帶團到景區去呢。”

婆婆朝我揮揮手:“去吧去吧。記住,別與外麵的人提家裏的事情。”

我“嗯”了一聲,慌慌張張地跑下樓。折騰了這好一會,再不趕時間就來不及了。

趕到公司,公司請來的旅遊車已經在門口等著我了,香姐從車裏伸出頭來朝我大嚷:“現在都幾點了,快一點!”

我高聲應著“來了來了”,把摩托車推到門邊放好,胡亂地把摩托頭盔扔在踏板上,便飛奔上車。今天我們要帶的團,是本市一所大學的學生到碉樓與村落參觀。

旅遊車到大學接了學生,往碉樓開去。按慣例,一路上我們得先為學生簡單地介紹碉樓的曆史和故事,可是香姐卻無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顯得極其疲憊的樣子。

自從前一段時間我被蘇總獎勵2000元獎金後,香姐對我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就算有時候與我說話,也總是一副冷冰冰的腔調,因此我不怎麼敢招惹她。

但既然客人上車了,我們就不可以怠慢客人,因此我小心翼翼地湊近她,說:“香姐,得開始給客人致歡迎詞了吧?”

她沒好氣地說:“到了碉樓就讓景區的工作人員介紹好了,一班窮學生,有什麼值得大張旗鼓的。”

我恍然大悟,原來她覺得這班大學生沒有什麼油水可撈,所以懶得應付。看來她平時對那些老人表現出的關懷、細心、體貼,完全是另有所圖。

我賠著笑臉說:“要不我來為大家介紹?如果你累,就歇會好了。”其實我現在連導遊資格證都還未考到,按道理不可以獨立帶團,但如果在同伴的配合下為遊客介紹景點,應該是沒問題的。

她白了我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隨便你。”說罷便閉上眼睛,不看我。

我拿起麥克風,微笑著開始自我介紹:“同學們,大家好!先來個自我介紹,我叫厲冰冰,大家可以叫我冰姐,也可以叫我阿冰。這位是我的同事香姐,今天由我們帶大家一起遊碉樓……”

大學生們熱情地鼓掌,香姐尷尬地站起來,朝大家擺擺手。我笑了笑,繼續說,“大家去過碉樓麼?知道碉樓的來曆麼?”

學生們紛紛說:“沒去過,但看過畫冊,很漂亮!”“知道一些,你給我們說說吧。”

我說:“18世紀和19世紀的時候,很多開平人迫於生活的壓力到美國、加拿大等國家謀生,他們在外麵開餐館、種橡膠、當洗衣工,甚至挖礦、當鐵路工人,把掙到的外彙源源不斷地寄回家鄉,好讓家中的父母妻兒過得好些……”

大家的注意力被我吸引,側耳傾聽。看著大家專注的表情,我信心更強了,“到了20世紀二三十年代,開平這一帶非常混亂,內有土匪橫行,外有日本鬼子為非作歹,華僑們從外麵寄回來的金銀財寶,很不安全。更讓人心焦的是,開平極少山頭,鬼子一來,鄉民們連躲避的地方都找不到,怎麼辦?”

一名男生大聲說:“建碉樓!”

我說:“對,就是建碉樓!後來華僑們想了一個辦法,他們把在外麵掙的錢,都拿回來建碉樓了!當時中國的建築材料跟不上,華僑們就在外麵直接買了水泥、鋼鐵,一點點地運回家鄉建碉樓!給大家說件有趣的事情,當時的水泥,可不叫水泥,叫紅毛泥。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