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已誤入歧途,所以我不會徒勞地揮動鞭子了。
我站定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累得不行,一會還要看書複習。”“累得不行”雖是你的原創,但不影響我活學活用。
待我從衛生間裏出來,他已靠在床頭上,低聲朝我道:“阿冰,不要生氣了好麼?過來陪我一起說說話。”
他已經有許久沒有這樣溫柔地喚我的名字了,我心裏一軟,說:“有什麼事?”
他說:“我以後都不敢了,你給我一個機會,你看,女兒這麼可愛。”他掀開被子站起來,走過來從後麵抱著我,貼在我的耳邊呼氣,用舌頭輕輕地在我的耳垂邊打圈。這是我最敏感的地方,我幾乎就要投降了,但我還是保持著最後的清醒,問他:“那你打算辭職麼?”他把下巴頂在我的頭發上,說:“我好不容易爬上現在這個位置,你讓我辭職?重新找工作,要從頭再來,收入會差很遠……”
我推開他,說:“隻要你在公司一天,那隻‘蚊子’就天天在你身邊嗡嗡地飛,你能忍得住?我以前以為你沒有可疑的電話和信息,以為這樣就安全,殊不知你與她天天在一起,根本無須打電話發信息!如果你能夠還給我一個完整的丈夫,我不介意你收入低些!”
他說:“我怎麼可能天天與她在一起?我是財會的,她是辦公室的,公司裏到處是眼睛,我怎可能亂來?當然,有時候遇上公事,大家也會一起出去辦……”他越說聲音越低,顯然是中氣不足。
我說:“那我沒話說了。”打開房門,準備到另一個房間看書。他大聲說:“夠了厲冰冰!你差不多就行了!你還想我怎樣?真要搞到不可收拾你才高興?”
我聞言氣極,把手中的書狠狠地朝他砸去,剛好正中他的鼻子。他捂著鼻子,瞬間,手指縫間全是鮮血。
我心裏有點內疚,但依然硬著心腸說:“什麼叫差不多就行了?你以為我在與你耍花槍?我告訴你,把一切搞到不可收拾的人是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別想與我玩什麼浪子回頭破鏡重圓的把戲,那不適合我!”
數天後,葉青青打電話給我,約我晚上吃飯。她已經知道我進了蘇漢強的旅遊公司,不過在她眼中,那隻是一份雜活。她在電話中責怪我說:“你怎麼如此沉不住氣,你多等幾天,好歹讓我幫你找份好些的工作,最不濟進個外資企業當文員也是可以的。”
我說:“我覺得這份工作很好啊,蘇總對我還不錯,這個工作很有挑戰性,我打算這輩子就幹這個了。”
葉青青恨鐵不成鋼:“喂,打個電話聯係景點,再打個電話訂訂餐,找個司機送送人,這樣的工作就有挑戰性?那你說還有什麼工作是沒有挑戰性的。”
我不與她計較,說道:“我很忙的小姐,你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裏說,非要見麵說?”
她在電話那邊說:“你別不識好歹,周遊找過我了,你就出來聽我說幾句行不行?你就是性子太直脾氣太強,遲早會吃虧。”
我這人最拒絕不了別人的好言相勸,因此下班後還是趕往約好見麵的西餐廳。原以為她是單刀赴會,卻不料她還帶了一個陌生的小夥子。
不用說,這位一定是她新的追求者了。
我為她的正牌男友陳衛感到難過。陳衛是一個機關的小科長,用葉青青的話來說,雖然沒有錢途,但正在奔往前途的路上。這也是葉青青遲遲不能下定決心嫁給他的原因。
如果葉青青一早嫁給他,與他生兒育女,也許現在她就像我一樣,麵臨著第三者的偷襲了。可見嫁人這回事,宜慢不宜快,越快越吃虧。
陌生小夥得體地為葉青青拉開椅子讓她坐下,然後才自己坐下,朝服務員揮手:“先來兩杯檸檬水,順便拿餐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