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慶功宴(2 / 3)

五年前,謝家帶的北境軍大捷,謝禦安和謝陵安兄妹二人帶著敵軍將領的頭顱回京過年,兄妹倆兼具父親安國公的英俊和母親端陽公主的豔麗,哥哥謝禦安英俊明媚,妹妹謝陵安清俊挺拔。

二人身著明光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騎著高頭大馬宛若天降的神明。

進城的那天,滿街都是為謝氏兄妹拋下來的鮮花手絹,不知承載了誰的芳心。

那時的他們,是騎馬倚斜橋,引來無數紅袖招的美景,是冬日晨曦裏,帶著一身梅花香走來的明媚少年。

“小謝將軍,陛下在禦書房等您。”在閣樓門口有皇帝的內侍林培帶領一眾抬著軟轎的內侍等著,林培待謝陵安出來,馬上上前稟明。謝陵安點點頭,一隻手搭上林公公伸過來攙扶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捂住嘴壓抑著咳。

軟轎裏,謝陵安裹著披風閉目養神,壓抑不住的咳嗽聲傳出軟轎,抬轎子的侍者便會慢一些,穩一些。

禦書房是皇帝與大臣們議事的地方,林培帶著謝陵安直接進去的時候,皇帝已經離開宴席和宋丞相等一眾大臣議事。謝陵安上前行禮,皇帝直接擺擺手叫她坐下,把宋丞相為首的大臣們晾在一邊,皇帝叫宮人給她上了一碗參茶,關切問道:“好些了嗎?”

“謝陛下關心,臣已無大……咳咳咳……咳咳……”已無大礙四個字還沒說完,便是一陣劇烈地咳嗽,皇帝喊太醫,那位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宋丞相趕緊過來將參茶端給謝陵安順氣,他一邊看著謝陵安喝茶一邊說:“小謝將軍千萬要保重身體……節哀順……”

“多謝宋伯伯,陵安沒那麼講究,節了一輩子哀,不差這一次。”謝陵安飲下杯中茶,太醫急匆匆跑來,跟著過來的還有太後和晉陽長公主,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外祖母,一個是她母親一母同胞的妹妹。太醫當著眾位大臣的麵為她診治,沉默良久,太醫下了結論:“將軍的病症,是戰場上帶下來的,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

“無妨,陛下召臣前來,可是有什麼旨意?”謝陵安在座位上微微挺直身軀。

皇帝在桌案上提筆寫著什麼道:“也沒什麼事,陵安,就是問問你,是要郡主還是國公?”

“謝家唯有陵安一人,但是血脈還是要傳下去的,還請陛下賜臣國公。”謝陵安跪在地上叩首。

皇帝看了一眼謝陵安並沒有阻攔她行禮,隻是繼續寫桌案上的東西,寫好後,皇帝將那東西拿在手裏,走到跪著的謝陵安身前:“起來接旨,安國公。”

元國安國公,謝陵安。

謝陵安領旨謝恩,皇帝揮揮衣袖,示意大臣們退下。

“奉元,你長大了……”皇帝無奈歎氣,“之前,你才這樣高,然後變成了一個大孩子,有事就會到這裏喊舅舅……現在,終究是不一樣了。”

謝陵安垂首微笑:“自北境歸來,便無人喚我奉元,舅舅,從前奉元頑皮,過了這樣久,也該懂事些。外祖母,兄長的衣冠自北境運回,孫兒還需處理兄長後事,孫兒先行退下了。”謝陵安行禮告退,裹著披風出了殿門。

“皇兒,就沒有什麼要與我這個當娘的說的?”皇太後看著謝陵安離開的方向,突然說了一句。

皇帝批閱奏折的手一頓:“母後想聽什麼?”

“哀家說過,保全奉元和正則。”皇太後在晉陽長公主的攙扶下坐在椅子上。

“這是個意外。”

“哀家記得,謝昭平不管,但是端陽的兩個孩子一定要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