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爬床(1 / 2)

陳嬌被他的話狠狠刺痛,他果真曉得往哪兒戳是最疼的。

明知道自己已被所有人認定生不出孩子,還非以她沒有為人母的經曆為由,說她不適合養皇子。連帶著自己母親也要被他褒貶一番。

“我母親教養孩子怎麼了?什麼叫會把孩子帶歪?衛子夫她自己都說兒子送與椒房,我是皇後怎麼就沒有資格養?”

“姑母平日裏飛揚跋扈,肆意妄為,逾禮越製,光明正大就敢去抓捕朝廷命官,手更是長得都伸到朕身邊了。朕念她是長輩,才沒有與她計較。

現在又和個賣珠兒攪在一起,為她那個所謂的董君竟然獻了一座長門園給朕,就是朕都沒有如此大的手筆。

她行事隻憑喜好,又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脾氣。養出來的二子一女,你那兩個哥哥什麼德行你自己心裏清楚,實在太不像話。

你身為皇後,任憑自己母親在宮中興風作浪,甚至對此推波助瀾。

不尊夫君,蠻橫善妒。自己無子,不想著為夫君分憂,照拂有孕嬪妃,隻一心想著奪人子。

若真將孩子拿給你養,朕怕養出個胡亥來禍害我漢室天下!”

劉徹早已對此忍耐多時,拷打那群太監宮人時,他們為了活命減罪互相攀咬,劉徹要不是還顧念姑母,也不想後宮此時再生波瀾,才沒有追究到陳嬌那裏。

想不到她還不領情,如此理直氣壯。

上回她還說自己母後婦德有虧,也不瞧瞧她自己母親什麼樣。

夫君還活著就公然和情夫出雙入對,要是劉徹遇見這樣的事,不親自砍了那奸夫才怪。

“這樣嫌棄我們母女的品行,怎麼不早說?訂婚約時怎麼不說?當太子時怎麼不說?你舅舅當初被關在長樂宮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怎麼不說?

你母親將隆慮嫁給我哥哥時怎麼又不嫌棄我哥哥荒唐了?我性子一直都是這樣,從不曾改,你求娶時怎麼不嫌我脾氣大愛嫉妒,現在晚了!

至於我母親的私事,你又有什麼資格去說?你不也有放在心尖上的那個韓嫣嗎?為了他,不惜拂逆,孝子都不當了。

我娘對董偃大手筆,你對衛家不也是大手筆嗎?董偃才一個人,衛氏全家都雞犬升天。什麼父不詳的私生子,什麼浪蕩婢女,都能登堂入室了。你又有什麼資格貶低我娘?“

陳嬌怒不可遏,劉徹還真是過河拆橋的一把好手,她母親再怎麼樣,對這個女婿總是沒得說的。

“朕本不欲前來,就是因為知道和你說不上兩句話就要起爭執。

是衛氏不計前嫌勸朕來瞧你,你自己生不出孩子,性子越發偏激!

韓嫣不光是朕的寵臣,也是日後朕屬意出擊匈奴的將軍!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劉徹別的一時還想不出反駁的言辭,唯獨這個他還是忍不住要說兩句。

陳嬌隻把他當成一個好色之徒,她哪裏懂自己,她隻知道維護自己的地位,母親的權柄。

她根本不知道衛青差點死掉這件事會帶來多大的影響。衛青能在死後極盡哀榮,能被自己信任看重到了現在的他不敢相信的地步,不可能僅僅因為他是據兒的舅舅。

那衛青活著時不知立下了多大的功勞,她們母女卻差點害死他。

劉徹是一直忍著沒有發作。他給了衛家令旁人瞠目結舌的獎賞,既是補償,也是為了保障衛家人不再陷入危險之中。和陳嬌講這個她哪裏會懂。

韓嫣是他做太子時心腹,是和他一起長大,養成同樣戰略思維的夥伴。他完全理解他的誌向並且渴望借此建功立業。

她隻曉得韓嫣長得好看,和他又親密。便對自己下了葷素不忌,以貌取人的定論。

她哪裏知道韓嫣全家匈奴來附,不光是對胡人的習俗、居住的草場一清二楚,還對匈奴的兵器、戰術都很有研究。韓嫣匈奴話說得好極了,這樣的人他才能放心深入匈奴腹地。

“是衛子夫不、計、前、嫌勸了你,你才來的。這麼說,我還得謝謝她?”

陳嬌被那四個字刺痛,怒極反笑,用最怨毒的語調一字一句接著往下吐出毒液。

“好一個大度的女子,你們倆分明是哪兒都能發情的下流貨,裝什麼正人君子?裝什麼賢良淑德?

馬車裏幹過還要去花叢裏弄,生怕別人不知道還不知廉恥地畫下來,是想要傳到後世叫人瞧嗎?瞧大漢的天子是如何的荒淫!”

她被噴薄而出的怒意控製,隻恨不得嘴裏的話能化為箭雨朝劉徹不停攻擊。

“我一直以為你是不屑於這種窺探陷害的小人行徑,因行事之人手段陰損下作,實在不像你橫衝直撞的風格,所以才沒把椒房殿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