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劉徹很不願意去回憶咀嚼陳嬌說的話,但有一點是劉徹無法逃避的,關於子嗣,他已經很努力地去嚐試了。
他都快將一件樂事變成了任務,勤奮到了對房事有了難得的厭倦。和不相熟的女子歡好雖每回都有新鮮刺激的感覺,但畢竟那些女人都是於他眼中重要不過一件精美的器皿,當身體帶來的感官享受太過豐富到了泛濫的程度,他隻覺得倦怠。
之所以去皇後那裏,除卻有太皇太後和姑母那裏的壓力,他本也來是想和陳嬌說說話的,但他已經很久沒和她好好地說過話了,不知道從何開口。
躊躇再三,劉徹決定用身體力行向她示好。他是真以為陳嬌會高興的,後宮女人爭的不就是這一夕恩寵嗎。
即便已是皇後之尊,自己母後當年看姑母敬獻美人給父皇依舊很是不悅,不過隱忍不發罷了,廢太子生母粟姬娘娘當年不就是沒忍住嗎。
就是因為這一夕恩寵可能會帶來天大的富貴,沒人會嫌自己的皇子太多,也沒人會希望別的女人誕育新的皇子來競爭皇位。
哪怕他對陳嬌懷孕一事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了,還是願意前去椒房殿以示恩澤,這給皇後做臉麵,他當然以為陳嬌會十分歡迎自己的到來。
雖說他知道陳嬌給自己多半是帶不來子嗣的,但劉徹不打算太過冷落皇後,他不願意讓別人都覺得陳嬌再沒有懷孕的希望了,他也不想看見一個幽怨的失去盼望的表姐。
他喜歡陳嬌高貴驕傲的模樣,喜歡她的明媚張揚不可一世。但當這驕傲與不可一世拿來打擊他的尊嚴與地位時,劉徹才發現自己沒有那麼喜歡她由驕傲衍生的不做矯飾,越是真實越是一種傷害。
劉徹緩了幾天,到底還是不情不願地去了漪瀾殿。他既然抗拒真實的陳嬌,去隻能攀附討好自己的衛子夫那裏總不能還受氣吃癟吧。
良人者,所仰望之終身者也。以後不提,衛子夫起碼現在總歸是一心一意視自己為良人的吧。
他懷著這樣的心情召她前來,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她才款款進了清涼殿。
盡管劉徹覺得自己這一回對她已經有了防備,但看見她在燥熱的夏日一身月白直裾外著素紗襌衣的模樣,實在沒法對她不假辭色。
怎麼說,看著怪解暑的,他本來燥熱煩悶,見衛子夫飄飄欲仙的樣子也平靜了下來,她的外罩的那層襌衣隨著走動和夏日的微風在她身後輕輕飄舞,恍若神仙妃子。
盡管衛子夫行禮動作很端莊優雅,但耳邊碧玉髓微微晃動襯著她雪白的一張小臉很生動,金步搖上的珍珠也隨著她的走動顫顫巍巍的,劉徹不由得想到花枝亂顫這一說法。
一些過往春夜的記憶在他腦海裏浮現,等他被一股若有似無的茉莉花香環繞時,遐想被身體上的本能的衝動打斷。劉徹還以為自己前段日子已經夠夠的了,這才停了兩日,沒想到今天這麼容易就起了欲念。
衛子夫坐得離他很近,看見這俊朗的天子突然自得一笑,摸不著頭腦,”陛下在笑臣妾嗎?“
劉徹見衛子夫迷惑不解的樣子,對自身散發出的誘人無知無覺,這副思無邪的模樣弄得他很想立時上手。後悔極了,自己前段時間真是何必,山珍海味不吃簡直浪費時間何苦來哉。
“朕是笑自己,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無婦人。”劉徹也挺自豪於自己的好身體,尋常青年征伐多了難免得休息好幾日。
衛子夫腹誹此人的厚臉皮,將好色濫情赤裸裸擺出來用以自誇。
劉徹直接把她拉到懷中,低頭嗅了嗅她的頭發,覺得很好聞,就是這香氣若隱若現的聞不夠,像在擼小貓一樣用手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長發。
雖說她穿的是直裾,但腰束得很緊,纖細柔弱,劉徹摟起來時覺得她腰肢細得嚇人。用手掌比量,還真是不盈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