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院長,褚重簷今天還要頭一個上台做演講,就先去準備發言稿了。
黎秋月也不是學醫的,放眼望去十有八九都不認識。來參加這種場合,多少有些拘謹,找到主辦方安排的位置,就一直在劃拉著自己的手機。
今天參加典禮的大部分都是醫學院的學生,也有少部分的商業人士受邀參加,比如褚重簷、駱庭嶼。還有她這個混著身份來的。
“秋月,你來了。”許熠一身豆綠色抹胸裙,新剪了一款幹淨利落的齊肩短發,在一眾商業風之中顯得格外的休閑。她坐在黎秋月的身邊,好像兩人已經認識了很久。
黎秋月雖然與許熠見得不多,可莫名的對她很有好感:“許醫生,換發型了?”
許熠邊整理頭發,邊回答她的問題:“最近換了科室,急診科比較忙,就將頭發剪了。”
一般的醫生都不願意去急診。活多,壓力大。
黎秋月問:“許醫生怎麼去急診了?”
許熠的樣子卻好像甘之如飴:“急診最近缺人,醫生嘛,哪裏需要哪裏搬。”
兩個人畢竟來往的不多,為避免尷尬,黎秋月主動找話題:“許醫生也是在南盛大學讀的醫學院嗎?”
“對呀。我正好是你母親的第一批研究生。”許熠臉上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如果柏醫生還活著,最驕傲的恐怕就是這一刻了。
她教過的學生,如今大多都活躍在各個地方的一線,在自己的專業上深耕,讓更多的人重新獲得健康。
這一刻,黎秋月看著正前方大屏幕上的“扶搖”二字,深刻的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力量。
那麼多的學生,乘著“扶搖”的風,完成了自己想要學醫的夢想。
典禮很快開始。
院長冗長又枯燥的講話完畢後,主持人拍了拍滿是唾沫星的話筒繼續說:“接下來,請同學們以熱烈的掌聲來歡迎方辰CEO褚重簷先生做演講。”
褚重簷穿著一身法蘭絨手工定製西服,胸口別著本該別在領帶上的那隻溫潤玉竹,站在講話台後麵立如鬆柏,拿起專門為他換的手持話筒,一開口便將所有人的思緒拉到了他的世界裏:“大家好,我是褚重簷。”
話音柔和,與剛才醫學院院長那一板一眼好像在講申論一般的嚴肅論調截然相反。
既不過分柔和,也沒有顯得很嚴肅。
下麵坐著的學生頓時“哇”聲一片。
“作為一個曾經學過醫的前輩,我很高興有機會與大家有這麼一次聊天的機會。”他循循善誘的聲音,一下子拉近了與同學們的距離。
黎秋月坐在第一排的領導位上。
她遠遠望著追光燈下侃侃而來的男人,臉上帶著不自知的笑顏。
褚重簷好像也捕捉到了人群來自第三排的目光,淡淡的回望過去,就看到黎秋月淺笑著無聲道:“很棒。”
這一句誇獎,並沒有打擾到褚重簷演講的節奏。隻是,他不自覺的彎起嘴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為愉快和放鬆。
下麵的人都能夠聽出其中的變化,也都看到他掃過台下的某一處後,聲音便變了,紛紛在猜測到底是因為什麼。
黎秋月身後坐著的學生眼睛還是挺準的,和旁邊的朋友八卦道:“剛才台上的那個人好像看的是這邊。”
“你在癡心妄想吧,你不如說他剛剛看的就是你算了。”那位同學笑她。
“不是,他剛剛看的好像就是咱們前麵的這位學姐呀。”
身後的學生明明也在壓低了聲音說話,可身後的聲音還是清晰的直往黎秋月耳朵裏鑽。
“我覺得看的是我前麵這個。許熠學姐這麼優秀,配得上這麼帥的總裁。”
後麵兩位學生的爭論還沒完,黎秋月在前麵聽著,自覺沒有必要和一群學生較勁,就隨他們去了。
隻是許熠是有男朋友的。
好像聽到這些話,也沒什麼反應。
唯一汗流浹背的,是隔著一個座位坐的醫學院院長。
趁著離開的一會兒功夫,明晃晃的給了後排兩個學生一記警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