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威逼(2 / 3)

王浩然身體微震,悍然轉身,冷然說道:“你說什麼?”

雲爻驚喜卻又帶著絲絲恐懼盯著方紫野。

方紫野冷冷看著王浩然說道:“我不會讓雲爻跟你離開的,放開她。”大踏步上前。

一個家衛橫身攔在方紫野麵前喝道:“臭小子,滾開。”抬起一腳疾若雷電。

方紫野側身欲避,動作稍慢,家衛一腳踢在胯骨之上,雖然沒有用上真力,也不是方紫野能夠吃消,蹬蹬蹬退開兩步,扶腰蹲下,額頭汗水迅速落下。

雲爻驚叫一聲:“不要。”在王浩然懷中奮力掙紮,叫道:“你答應我不會傷害他的,你答應過我的。”

王浩然冷笑道:“那也要看他識趣不識。”

方紫野忍住疼痛,慢慢起身,盯著王浩然喝道:“放開她。”

雲爻泣語道:“大哥哥,你打不過他們的,不要管我了。”

方紫野忍痛嗬嗬笑道:“你叫我大哥哥,我自然不能看你受人欺負。”向前行走兩步,家衛怒道:“小子找死。”又是一腳,方紫野不閃不避,右手不知何時多出一塊尖石迎著家衛腳掌刺去。

家衛痛呼一聲,雖然踢到方紫野胸口,但因為沒用真力,小腿腿骨被尖石刺中,劇痛之下倒退兩步,不禁大怒,拔刀撲上便要砍死方紫野。

方紫野被家衛踢中胸口,登時仰麵摔倒,胸口劇痛,咳咳兩聲,眼看家衛撲來,想要掙紮躲開,卻是力氣不繼。

便在此時,一條白影忽然出現在方紫野麵前,家衛大刀還沒砍至,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動,陡然彎轉,竟自砍入自己脖頸,鮮血狂噴,翻身倒地。

白影更不停留,化作數條幻影,十餘家衛還沒看清真人便已紛紛倒地,又有一條人影急衝王浩然。

王浩然驚懼叫道:“千幻訣?”猛地一推懷中雲爻,將雲爻推向白影,轉身便走。

白影也不追趕,扶住雲爻,抓起地麵方紫野帶起一縷縷殘影當空離去。

“陶氤!又是你,放開我。”方紫野憑空奮力掙紮。

陶氤忽然鬆手,方紫野失去憑借,身體登時向下急速墜落,不禁驚恐大叫,麵前卻突然多出一隻手掌,急忙伸手緊緊抓住。

陶氤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怕死,也不過如此。”

方紫野抬頭對上陶氤嘲笑的眼神,將心一橫,把手鬆開,身體再次下墜,周圍風聲鶴唳,衣衫獵獵,耳聽雲爻驚聲尖叫,陡的身下一沉,背上似乎被什麼東西抵住,慢慢落到地麵,卻已經出了碧光城。

陶氤冷笑著自空中落下,說道:“好一個男兒氣概,寧死不屈。”

方紫野叫道:“我自尋死,你又救我做什麼?”

陶氤嘿嘿一笑說道:“好大的誌氣,為一時意氣,拋卻生命,不顧殺父滅門之仇,不管你摯愛親人之恨,撇下這個時刻需要你照顧的女孩,果然是“淩雲之誌,豪氣萬裏”啊,哈哼。”語氣甚為不屑。

方紫野聽在耳中,猶如酩觳灌頂,背後冷汗淋漓,心魂俱震,幡然覺醒,自己背負這深仇大恨,卻為一時意氣,如此輕生,罔顧雷伯伯臨終遺言,不顧方家血脈,拋卻對自己百般依戀的雲爻,當真罪責莫贖,該死之極啊。

雲爻放開陶氤,衝到方紫野身邊說道:“大哥哥,你沒事吧?”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方紫野更覺慚愧,搖頭說道:“我沒事。”轉頭對陶氤說道:“多謝你忠言相告,但雷伯伯之仇不共戴天,雖然你屢次救我,但他日相見,我必然不會手下留情,殺你之後,我自當一死以謝你今日之恩。”

陶氤哼聲道:“等你走到這步再說吧。”頓了一下又道:“以王浩然心胸,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你帶著女娃趕緊離開吧。”

方紫野抱拳說道:“多謝。”不願和這仇人多待,拉著雲爻轉身便走。

雲爻不時回頭,忽然遠遠張口叫道:“謝謝你。”

陶氤眼光一閃,遙望他們,如有所品般說道:“謝我麼?他日隻怕你恢複記憶之後會恨我入骨的。”

方紫野拉著雲爻不住前行,擔心王浩然帶人從後趕來,不敢稍有停留。

雲爻被方紫野拉著走了一程,兩天沒有好好休息吃飯,肚中十分饑餓,但見方紫野滿麵嚴肅,不敢多問,忍饑趕路。

直到走出數十裏,天色將黑,兩人來到碧光城附近一個村莊,這才停下腳步。

這是一家不小的村莊,足有數百戶人家,街道倒也寬敞,時值晚飯時刻,街上行人很少。

雲爻早已不堪忍受急行之苦,找了一塊幹淨地方坐下苦著臉慢慢揉著腳踝。

摸摸身上,身無分文,問雲爻:“你身上有錢嗎?”

雲爻摸摸身上,分文也無,無奈搖頭,方紫野看到雲爻手上玉鐲,有心想要討來拿去典賣,卻又想起這或許是雲家留給雲爻最後的事物了,無奈作罷,看看周圍,幾處家園之內煙氣嫋嫋,香氣撲鼻,看來隻能厚臉討飯了。

還好這村莊的人還算善良,看方紫野年齡不大,落魄至此,十分可憐,倒是給了他幾塊白膜,拿去跟雲爻分食,雖然不飽,卻也好過許多。

大凡村莊都建有五聖祠,這個村莊也不列外,雖然不大,卻足夠兩人容身。

方紫野又從外麵找了一些稻草在祠中鋪好,讓雲爻睡去,自己卻坐在邊上發呆。

看著祠內並肩而立的五聖石像,心道:“五聖驅邪,造福世人,卻為什麼這個世界還有這麼多邪惡存在?難道就不能有一個太平世界,沒有貪婪,沒有欲望,隻有和善公平嗎?”

“爹娘還有雷伯伯都是一代豪傑,卻為什麼又淪落到這種境界,古來有雲,邪不勝正,卻又為什麼好人總要被惡人欺侮呢?”

“看看雲爻,多麼可愛純潔,卻要許給王浩然那心胸狹隘禽獸不如之輩,這又算得上什麼?”

思索良久,卻也沒有得出一個答案,一天疲倦,靠在雲爻身邊,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雲爻還在熟睡,不忍將它喊醒,又去外麵討要幾個白膜回來,恰好雲爻舒醒,分食之後,開始上路。

離開村莊,雲爻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哥哥,我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方紫野一呆,止住腳步,這兩天他隻顧得帶著雲爻走路,唯恐被王家追上,倒是沒有想過要去什麼地方,被雲爻問起,倒升起一些茫然,天下之大,哪裏才是歸宿?

思索片刻,忽然想起自己懷中還有雷魄珠,這是雷門至寶,若是遺失,雷門必然會逐漸從幻月帝國舞台消退,成為一般門戶,這雷魄珠是無論如何也要交還給雷門的,想到此處,當即說道:“我們去幻月雷門。”

萬朝河自西部冰湖發源,蜿蜒流轉,橫跨泰半大陸彙入風湖,全長共有八千多餘裏,乃是當時大陸最長河流,其中多有險灘暗礁,常有強大妖獸出沒,使得商船通行非常危險,僅有幾處地段還算比較平靜,三國在這幾處地方設下港口碼頭,並且派兵駐守,以供各國之間消息往來,互通有無。

此時,在雲池碼頭一艘商船正準備抽板離去,幾個水手赤裸臂膀,在船上行走,進行最後的檢視。

這艘商船寬約三丈餘,長約六丈,一個水手站在船頭眺望一陣,對身邊那個略顯矮胖的中年男子說道:“船長,看來沒有人了,我們走吧。”

中年男子聞言說道:“好,抽板起航。”

水手朗聲答應一聲:“好嘞。”說著俯身便要收回船板,這時隻聽遠處一人叫喊:“餘船長稍等。”

水手抬頭望去,隻見遠處兩人如快馬奔馳並肩而來,卻是一位藍衣中年男子和一個黃衣少年。

餘船長看見兩人不由露出笑容,說道:“冰卓承又要帶著他兒子遊山玩水了。”

冰卓中和黃衣少年來到近處很快來到近處,冰卓承哈哈笑道:“餘船長別來無恙啊。”拉著匆忙上船。

餘船長笑道:“托冰兄洪福,康健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