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應出現在她臉上的輕視與嫌棄卻從未出現過。
李沐倒是沒想過這麼深,現在聽蘇婉兒這麼一說倒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再次重複道:“那也不必如此放在心上,便是當時是別人我也會盡力的。”
蘇婉兒搖頭失笑。
她想說,若非你如此,這天大的好運又如何才能落在禹兒頭上,畢竟當時咱們可是素未謀麵。
又想說,若是天下人隻是因為別人不是獨獨想救你,然後就不認這救命之恩,人如何稱之為人?如此人又如何值得去救?
各種念頭哽在蘇婉兒的喉管,但最終還是化做了一聲歎息。
“終究遇到恩人是我們一家人的造化,是上天對一個母親最大的恩賜。”
這話李沐倒是認同。
將原本已經失去的孩子原原本本地還回去,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定然是天大的恩賜了。
李沐不知道蘇婉兒心中各種想法,但是蕭玨卻是猜了個七七八八,不由得無聲歎息。
但願阿木的好永遠不會被辜負。
但願這樣一個不是那麼好的世界,不是那麼好的自己永遠不會讓阿木露出失望的表情。
“前邊的,還走不走啊?把馬車停在路中間別人還走不走了?當路是你家的啊?”
一道聽起來就不好惹的聲音在後邊響起。
光是聽聲音李沐都能想象出此人的樣貌,定然是一個身高七尺,膘肥體壯滿臉橫肉的大漢。
李沐一行四人和蘇婉兒主仆倆齊齊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人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隻不過他的形象倒是與李沐想象的相去甚遠,此人非但不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反倒是一個看起來頗為清秀的年輕男子。
此時他著一身玄色騎裝,人和馬都顯得風塵仆仆的。
也許是因為長途跋涉,他雖長的俊秀,但臉色卻臭的可以,說話也毫不客氣。
李沐他們剛回頭的時候,李沐甚至還看到了他翻到一半的白眼。
為什麼說是一半呢?
因為他的他還沒完全翻上去的時候就像是見到了鬼了一樣,然後生生從馬上滾落,由於動作十分慌亂甚至還崴了一下腳。
目測是崴傷了。
為什麼呢?因為李沐看到他齜牙咧嘴了。
不過重點倒也不是這個,因為下一刻那個牛逼轟轟的年輕人單腳蹦了過來。
“拜見王,王,王公子。”
蕭玨收回自己的死亡凝視,擺出一副懵懂表情。
“這位小哥是不是認錯人了?鄙人姓蕭,我這護衛姓伍,可小哥要找的什麼王公子。”
“是是是,是我認錯人了,打擾了,打擾了。”那青年很幹脆道,連個磕巴都沒打。
李沐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蕭玨,滿眼狐疑。
在無人注意的地方,伍堅打了幾個手勢。
那青年滿臉的欲哭無淚我命休矣的表情,快速在李沐臉上掃視了一下,道了聲“告辭”,然後又單腳蹦回馬邊,也不說馬車擋道了,反而是一拽韁繩,打馬去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