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翠翠如同被掐住喉嚨的母雞,準備出口的叫嚷生生地噎住了,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村長。
村長不為所動,村民們此時情緒更是激動。
“你們一家子的事如今竟然要毀了一村子的前途嗎?”
“李大山和曹翠翠你們可真不是個東西,你們不給木丫頭活路就算了,如今還要絕了整個村子的路,我兒子女兒要是被你們連累了,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剛剛還都對李沐充滿同情的人,有一部分又將矛頭對準了李沐。
“果然是一家人,木丫頭也太狠了,虧我剛剛還幫著你,現在竟然要害了整個村子的名聲?真是狼心狗肺呀。”
“就是就是,他們對不起你是他們的事,咱們可沒有對不起你呀。”
李沐也不退縮,不卑不亢道:“各位長輩說的哪裏話,被人謀殺告官乃是常理,我不過是依法行事,斷斷沒有害大家的意思,我隻想保命。”
李沐刻意咬重了保命兩個字,暗示隻要她能活命自然不會連累村民。
自然都不是傻子,再說為了保命確實也無可厚非,一般人也說不出那你去死這種話,於是大家又將矛頭對準李大山夫婦。
也有有幾分聰明的,小聲道:“這木丫頭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今日怎得這般聰明?她這是用整個村子威脅村長幫她呢,看來她說的曹翠翠推她下水根本就是沒有的事。”
旁邊的人也小聲附和,“村長現在是不得不幫她,不然她魚死網破非要上公堂就完了。”
“是個可憐的,也是被逼的沒了活路,去了馬府哪還有命出來,我倒是希望我家那幾個能有木丫頭幾分聰明,也不至於總被欺負了去。”
一陣吵嚷之後,村長說:“李大山,你想好了嗎?要麼就退聘金,要麼我現在就開祠堂將你逐出李家族譜,收拾東西離開靠山村。”
這個時代被家族逐出可是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
曹翠翠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著大腿,大聲哭喊。
“沒天理了啊,太欺負人了,嗚嗚。”
村長理也不理她,隻盯著李大山,半晌李大山認命地點了頭,“我午後就去馬老爺家退聘金。”
曹翠翠的聲音猛然拔高,哭天搶地一陣之後,突然想起什麼,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道:“退聘金可以,但是這賤人的罰金我們是不會交的。我倒要看看,你不嫁給馬老爺你能嫁給誰?還有三天你就十八了,你是能在滿十八之前將自己嫁出去,還是能湊齊罰金。”
曹翠翠的話裏滿是惡意,村長對李沐也存了教訓之意。
“木丫頭,既然你不願遵從父母之命,那這罰金你便自己想辦法,你可有異議?”
李沐也知道這應該是村長和李大山夫婦讓步的極限了,便點點頭應了。
曹翠翠又說;“村長,口說無憑。這丫頭戶籍還在我們屋裏,到時候她交不上罰金還不是要找我們?”
村長說:“那你待如何?”
曹翠翠眼珠子一轉,“我們要斷親,寫斷親書,將李木的戶籍分出去。”
這個死丫頭,跟她鬥,就等著交不上罰金去蹲大牢吧。
李沐自然知道曹翠翠是什麼意思,原本李沐交不上罰金,官差會去找李大山,因為李大山是一家之主,要坐牢也是李大山去。